裴淼的眼底燃起熊熊的怒火,伏低身子,开始做出攻击的动作。
对面的三殿下笑的更加猖狂,随意地往后一倾,单手向后撑住身体,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道:“国师大人这是想打本殿吗?本殿好怕怕呀。”
那贱贱的小样儿,让裴淼气地牙痒痒,趁着三殿下笑地揉肚子的时候,猛地向前弹出,直扑他的脸。
裴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虽然还是只四个多月的小猫,但体重已经有六斤了,弹出去的时候就像个小炮弹,而且极其阴险地选择了打脸。
三殿下根本没做好准备,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做准备,他是侧坐在树枝上的,重心本来就不稳,被裴淼一偷袭,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但受冲击之下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往后倒去。
他习武多年,从树上掉下的瞬间身体就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反手想要抓住树枝,却发现袭击他的国师大人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在跟他拼命,扑他下树的同时他自己也跟着掉了下来,如果不管他,国师大人从树上掉下去恐怕会受伤。
因为这一下的迟疑,三殿下错失了自救的机会,反而抱住了跟他一起下坠的裴淼,好在他的双腿勾住了树枝,才没有直接掉下树。
怀里的小猫似乎有点紧张,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着,掌心下的皮毛柔软光滑,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之前的郁闷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自从上次家宴的乌龙事件,他被关了半个月的禁闭,今天好不容易被放了出来,在御花园散心时正好看到从草丛里钻出来的国师大人,一时手贱,就把一根小树枝扔了下去,没想到因此又惹毛了小猫。
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国师大人,三殿下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正想出口安慰时,胸口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猝不及防之下几乎让他吐血。
紧接着怀里的小猫就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并可恶地用他的脸做跳板,眨眼就从他身上跳回到树枝上蹲着,并用洋洋得意的表情挑衅地冲他“喵~”了一声,抬起一只前爪,悠闲地凑到嘴边舔了两下,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事实上,三殿下的确自作多情了,裴淼虽然生气,但还没气到要跟人同归于尽的地步,他早就算好了,把三殿下推下去后他会因为惯性的缘故跟着往下跳,但猫的平衡感超强,他可以在空中改变姿势,利用三殿下做跳板重新回到树上,就算这招没能成功,以他的身手也能安然无恙地落回地上,毕竟他往下跳时是做好准备了的,而树枝的高度也只有三米,地上还是泥地,三个条件加起来足够他全身而退。
只是他没想到三殿下竟然会抱住了他,但这不代表裴淼会感激他,反而觉得三殿下碍事。
“喵~”小子,敢说你猫爷爷怂,现在就让你试试倒挂金钩的滋味。
裴淼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让他的小毛脸显得有些邪恶。
他抬起一只爪子,在三殿下不解又惊惧的目光中缓缓地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湛蓝色的目光一闪,表情无辜又天真,然后张开爪子,狠狠地抓可以去。
爪子落下的瞬间,三殿下的脸色变了几变,倒不是疼,只是膝盖的部位本来就敏感,被猫爪子一抓,又疼又痒,加上他还倒挂在树上,小腿用力紧绷,膝盖一被袭击,简直苦不堪言。
到底是谁说这任的国师大人又软又萌,明明是又小气又心狠。
心狠的国师大人似乎迷恋上了他的膝盖,抓了几把后不满意,直接整个身体都扒拉了上来,把他的小腿当做爬架,四个爪子又抓又挠,虽然不是有意去抓,但那锋利的爪子总是会透过薄薄的一层衬裤扣进肉里,再被软软的毛毛一蹭,真不知是痛还是痒了,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能松开腿跳下去,自己受伤不要紧,怕的是在他腿上玩耍的国师大人会一起掉下去受伤。
三殿下整张脸都扭曲了,要叫不叫,要笑不笑,倒挂久了血液全往头上涌,一张脸涨地通红。
折腾了半天后,精力旺盛的国师大人终于消停了,睁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邪恶地笑,三殿下真是怕了他了,苦笑着说:“国师大人,本殿错了,本殿向你道歉,你能放本殿下来了吗?本殿快坚持不住了。”
国师大人似乎没听懂,表情纯真地一歪头,嗲声嗲气地:“喵~”了一声。
三殿下这下真要哭了,他稍稍抬起头,挤出一抹笑:“国师大人,本殿不该冒犯你,不该说你怂,都是本殿的错,本殿以后都不再犯了,求你放过本殿。”
树上的小猫依旧不满意,爪子扒拉着他的小腿,威胁的意味十足。
三殿下的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急中生智之下脱口而出:“本殿不该说二皇兄的坏话,他不是软脚虾,本殿才是软脚虾。”
话音刚落,树上的国师大人就满意地冲他叫了一声,然后迈开一步,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
三殿下快感动哭了,连忙松开腿从树上自由落体下来,在空中利用腰力调整身姿,勉强安全落到了地上。
想爬起来时却发现两条小腿酸软地跟面条一样,又痛又麻,刚用力又跌了回去,只好仰躺在地上喘气。
树上的国师大人眨着眼看了他两秒,腮边的胡子动了两下,仿佛在嘲笑他,随后伏低了身子,做出一个往下跳的姿势。
三殿下瞳孔一缩,心道:“不好。”想往旁边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树上的毛球球跟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