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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难得雨停,沿廊石阶洇透了雨水,赤脚踩上去又潮又凉。庭院中积了斑驳的水洼,成群的蜻蜓半空中来回飞动。
傅清寒沿着长廊走过去时,看见沈晏周斜靠在阑干上,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药吃了。
自那日之后,他这是头一次再见到他。傅清寒踟蹰不前,就这样站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悄悄望着他瘦削的背影。
“……你吃了什么?”许久,见沈晏周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他才犹豫着开口问。
“药。”沈晏周简单地回答。
上次也说是药,这是什么金贵的药呢。傅清寒想问,又没有问出口。他小时候什么话都会毫无顾忌地说给沈晏周听,甚至第一次遗精都是提着裤子慌慌张张给他看。而如今,面对着这样一个万分熟悉的人,他却顾虑重重,欲言又止。
“王爷让我拿回来一些补品给你……”
沈晏周伸出手指,让一只莽撞飞过来的蜻蜓停在上面。蜻蜓的翅膀薄而光泽,纤细的身躯笔直的翘着。他懒洋洋看了会儿,轻轻抖手,蜻蜓就受惊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