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桌子上茶杯被一只手缓缓的拿起,另一只手轻磕茶杯,微微吹了一口气,缀起茶水。
叶小飞居然还有闲心思品茶:“有点凉,不过味道还是极好。”
赵龙依然化身扑击的怒虎,没有人可以如此轻视他,没有————
“如果,”叶小飞放下茶杯,对缓缓走过来,即将剥夺他生命的额赵龙视若无睹,道:“贵公子不幸身亡呢?比如走路摔了一跤,把自己摔死了,亦或者喝水把自己呛死。”
赵平是赵龙的独苗,尽管赵龙现在还算老当益壮的四五十岁,但,奈何就是生不出第二个儿子,或许是他做的太多坏事,遭受的报应,自然对于唯一的一根独苗,那是百般呵护,甚至严禁赵平出城,以免有生命危险。
对于楼兰城,知根知底,他不相信有谁敢欺负赵平,更不敢相信有谁敢杀赵平。他以为,如此庇护,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他要是摔死,我就把整座城拆了,他要是呛死,我就把所有买买水的杀光。如果,有人敢打他的注意,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极端偏颇的话语,在平时叶小飞极端的厌恶,此时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眼前这个赵龙爱子,已经爱的分不清事理真是天大的好事,这种人一旦疯狂起来,简直是无法无天,这个人却是手握一城的人物,一旦他疯起来,整座城市都要遭殃。
“难怪,难怪叛军要杀了赵平,促使赵龙下定决心加入叛军,原来他们就是想利用赵龙爱子的疯狂。”
和一个疯子打交道,无异于引火烧身。
“今天上午,我和赵平打过交道。”叶小飞缓缓陈诉,仿佛一个旁观者,陈述着:“他劫持赵雅美小姐,我救了人,他走了。只不过,不是来你这里告状,而是去了佣兵工会总部地底下。”
偏执如怒虎的赵龙顿时安静下来,怒容顿消,听到儿子进入巢穴,不由的方心,巢穴里都是叛军,都是自己人,赵平自然安全。即便是他想要冲进叛军巢穴杀人都不可能。
“这么说,你是负荆请罪的?”赵龙的声音不由的缓了下来,最关心的人安全,心情不由的轻松起来。
叶小飞恰恰相反,脸色凝重如水,闪速一丝悲哀,缓缓的站起来,看着对方,道:“不,我是来通知你赵平的————死讯。”
铛————
赵龙堂堂传奇阶超级强者,依旧是脑袋一片空白,双眼发愣,如同被一柄重锤集中脑袋,显然呆涤状态。
“你——你说什么————”他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指着叶小飞。
“节哀顺变,”叶小飞缓缓的躬身以示欠意,道:“亲眼所见,一柄锋利的匕首刺穿赵平的后心,前后通透,一击毙命。”
书房刹那间显然压抑的沉重,伴随着赵龙越发凝重的呼吸,不,最后死喘息。整个房间如同置身于千米之下的水中,庞大的压力碾压四方。
咔嚓————砰————离得最近的桌子轰然破碎,然后是一张张椅子,最后是一排排书架。
碎木横飞,书籍破碎,沉重的压力继续加重。
咔嚓————咔嚓————
叶小飞感觉身上有一万斤重物,脚下的地板呻吟着寸寸龟裂,皮肤之下一片潮红,仿佛体内的鲜血承受不住压力,争先恐后的往外挤兑。大滴大滴的汗水往外冒,不过刚刚出现又被庞大的压力碾压不见,他唯有紧要嘴唇不让自己倒下。
想要在一个疯子面前活着,唯有坚强如铁。
他心里唯一的希望却是,刚才,他死死的咬住没有说出是谁杀了赵平,他不相信这个爱子如此疯狂的老男人,会杀了自己而放过那个杀死他儿子的大仇人。
他不会!
叶小飞觉得双目要被挤爆,不由的闭上双目,紧锁眼皮。不知不觉,鲜血缓缓的溢出眼缝。
“该死的,要死了,老子怎么来招惹这头疯子。死定了。”他不在默默的为自己默哀。
“是谁,是谁杀了他?”
赵龙的爆喝炸的叶小飞一阵耳鸣目眩,但磅礴如海的压力如潮汐一般急流勇退。在拜托压力的一刹那,他甚至有一种要上天的舒畅。
此时的他看不到自己有多凄惨,七窍流血,整个身体皮肤泛红,如同一只烤熟的小龙虾,浑身滚烫。
“日你先人个板板,差点弄死老子。”尚未睁眼,庆幸的骂了一句,待一睁眼,便觉得整个世界都被血色笼罩,红色的世界。
其实,是他的双目布满鲜血,把整个世界渲染成红色。
浑身上下如同打了麻醉,麻木而无感,他唯一坚持就是不让自己倒下。
脸上忽然异常潮红,噗————一大口鲜血pēn_shè出来,叶小飞弯着腰,贪婪的大口喘息空气,仿佛一个溺死之人活了过来,一边喘息一边干咳。
内心顿时升起极致的恐惧,一直以来,身为羽化级颠覆的他,杀死一头传奇阶百眼巨人之后,甚至有一种能够挑战传奇阶的轻狂,但,此时面对一个传奇阶毫不保留的释放力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心中炸开。
原来,我还是那么弱。
“将军,我亲眼目睹佣兵工会副会长摩尔亲手击杀赵平,甚至————”
赵龙猛地打断叶小飞的话,喝道:“摩尔?他敢!叶小飞,你敢满口胡言,我先杀了你。”
叶小飞看着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