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年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认真地切成一片一片,像生鱼片一样整齐地放在盘子里,摆成了一个扇面的形状,正在犹豫要不要从最边上的那片吃起。
郑逸民忍俊不禁,将他的盘子抽走:“算了,给我吃吧。我没吃饱。”
方锦年一不注意被他抢去了盘子,被迫中止了赛程,抗议道:“我还没吃完。”
郑逸民把自己的沙拉给他,说:“没事,还有机会证明的。”
这种敷衍一点安慰不了方锦年的心,他放下刀叉,挫败地将脸埋在手掌中,伤心了一会,低声说:“我收到我给你的花了吗?”
郑逸民说:“早上就收到了。”
方锦年抬起面孔,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之前的做法,我会用别的方式来爱你的,用你喜欢的方法。你知道吗?”
郑逸民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方锦年默默看着郑逸民,等他吃完饭。结束了晚餐之后,他们两人离开了令人头晕的玻璃高空,到平地上去呆了一阵。
郑逸民开车载方锦年去了城外,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转圈散心。外面的空气不那么污浊,带着一点露水的湿润,吹在脸上很舒服。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等过了十点以后,郑逸民将车子开回主路,驾轻就熟地抄了个近路,回到家。郑逸民帮方锦年打开车门,把他抱起来,抱进屋子里。
郑逸民将门关上,把衣服脱掉,站在床前。
方锦年坐在床上,看着他。
郑逸民居高临下,影子笼罩在方锦年身上,在他腮边吻了一下,说:“我不想洗澡,以后也不会再为你洗澡。你愿意让我抱你吗?证明你爱的是我,不是你心里的幻影。”
方锦年的睫毛抖动了两下,慢慢合上眼,点了下头。
郑逸民拨开他的衣领,顺着他的颈子吻了下去,将他压倒在床上,翻云覆雨。那天晚上,郑逸民被一种狂热的激情趋势,差点把方锦年一口一口吃掉。
当他们热烈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方锦年呜咽着,呢喃道:“你什么时候才满意?让我看看你的心呀?”
郑逸民埋在他的颈侧,喘息着,吻他道:“我没有心,我只想要你罢了。”
方锦年发出了一声呻吟,不知道是疼还是快乐,他反手拥紧了郑逸民的头颅,在他的肩头用力咬了下去。
血珠冒了出来,在郑逸民的肩膀上,顺着方锦年的齿印,一丝一丝流了下来。
17、第 17 章
生活好像一个跷跷板,有时候你升上去,高人一等;有时候会突然掉下来,矮人一截。
郑逸民心想,终于轮到我伸一伸腰了。带着这种心情,他意气风发,决定先出门接受一场全新的洗礼,顺便试水,看看方锦年的诚意。
方锦年和他一起来到本市的某个有名的会所。这地方的泳池清澈广阔,旁边有一丛丛高大的棕榈树,能洗桑拿,吃海鲜料理,是个很棒的消遣场所。唯一的缺点是环境浪漫,容易诞生奸情。
郑逸民跳下水游了一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装美女的腿,她立刻娇叫了起来。郑逸民停止扑水,跟她说了声抱歉。
美女摆着腰肢,荡着绿色荷叶边大波,踩水过来与他搭讪。
郑逸民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跟她说了几句话,余光穿过她的肩膀,偷窥方锦年的表情。
室内恒温,没有强烈的阳光,但是方锦年戴着墨镜,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正在拿着财经杂志看。
方锦年漠然闭着嘴唇,一时也看不出是否在不高兴。
若是放在过去,方锦年就算不发火,也必然要扔出暗器,将郑逸民打得像一艘非法入境的破船一样沉进水底,彻底浮不上来。今天他这种无动于衷的表现,真的是很宽容,很温柔,像天朝盛唐时期一样兼收并蓄,有容乃大;又像苦守灵台的清臣劲节一样,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方锦年一夜之间就修炼出这两种美德,郑逸民暗自赞叹不已。
郑逸民放开胆,在泳池里扑腾开。随着时间点,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他如鱼得水,与认识的新朋友聊了一会天,切磋了一下泳技,用仰泳的舒展姿势又倾倒了一批新的崇拜者,自我感觉良好。等他回过神来,再去看才发现,方锦年不在椅子上了。
郑逸民爬上岸,在人堆里找了一圈,没找到。
郑逸民想了想,觉得方锦年这么爱干净,大概是去洗澡了,就直奔浴室方向,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方锦年。
方锦年放着一池水不愿意去泡,自己在旁边淋浴,用力擦身上的皮肤。
郑逸民走过去,帮他关上水,说:“你还没游呢,就洗澡?”
方锦年扭过头,横眉冷对道:“你蝶泳的时候扑起的水花太大,溅到我身上了。”
郑逸民无奈地说:“有那么脏吗?你都搓红了,会破皮的。”
郑逸民拿了块干毛巾,帮方锦年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乘周围人不注意,低头在他肩胛处红起来的地方,轻轻吻了一口。
方锦年身子颤了一下,偏过头,低声说:“脏的不是你,是水不干净……”
郑逸民心中一动,想去拉他:“你也一起下来游。”
方锦年挣开手,围上浴巾道:“我要去做精油spa,你自己去。”
郑逸民不愿意,还要去捉他的手,方锦年甩起毛巾,挥了一下,瞬间击中了郑逸民的下颌,将他抽翻过去。
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