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的语气很温柔,司空摘星恍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离沈青衣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只要一低头下巴就能碰到沈青衣的鼻尖,司空摘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能离他这么近,他的脸色绯红,心跳的厉害,连呼吸都要乱了。
“你在想陆小凤是吗?”沈青衣笑言,桃花眼内都含了笑意,不同于之前魅惑无边,却如满面桃花盛开,灿如朝霞,美不胜收。司空摘星恍了恍神,忘记了回答。沈青衣也不管他,继续道,“你不用担心,他已经到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的,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和陆小凤约定的三日之期已到,陆小凤穿了一身大红新郎官服,在几位家仆的跟随下已然到了富贵山庄迎客厅内。
花满楼如今恐怕正和朱四九待在一起,陆小凤要娶亲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带着花满楼一起来。
“这个给你,你的伤还未好,富贵山庄机关重重,你千万不要乱走,我去去就来。”沈青衣自怀中拿出一卷布帛,一瓶丹药交给司空摘星之后,匆匆出了门。
司空摘星知道这丹药治伤用的,他打开那布帛,恍然发现那竟是富贵山庄的机关地图,他又一次感受到沈青衣的良苦用心,他实在不愿沈青衣和陆小凤为敌。
他又想起陆小凤今日会来富贵山庄娶亲,他想起朱四九的事情,担心花满楼有事,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陆小凤。
富贵山庄的会客厅,挂满了大红布绸,大大的喜字贴在正中央,红灯笼挂满了院落,俨然一副喜堂做派。客厅内摆了许多张酒席,酒宴摆了许多桌,桌子上坐满了人,仔细一瞧,竟然都是许久之前在江湖上失踪了江湖豪杰,他们只静静的喝着酒,吃着饭,并没有一人多嘴说一句话,十几位仆人和侍女立在一边静静伺候着也不多说一句。
大厅中央里了一张屏风,屏风之后隔着帘曼,应当是王老庄主的位置。
陆小凤环顾四周,并未觉得奇怪,他也不多说废话,提声笑道:“哎呀,王老庄主,今日是你女儿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出来见见你这个好女婿。”
屏风之内传出一个洪亮浑厚的声音:“好好好,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果然言而有信,老夫佩服。”
陆小凤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酒宴上坐下,拿起一杯酒笑道:“得了吧,王老庄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我今日并未真为娶亲而来,又何必再多说些没用的客套话。”
“岳父既然有意,何不出来让小婿见上一面。”不待王老庄主回话,陆小凤手中蓄力,酒杯已经撞倒了厅下的屏风。
屏风应声而倒,在座之人皆被陆小凤这突然之举吓懵了神,纷纷面露惊恐神色,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们已经见到了王老庄主的真面目,王老庄主的手段之毒辣他们一入山庄就已经领教,被困月余,受制于人却丝毫不敢反抗。据闻,见到王老庄主真面目的人,全都死于非命,何况他们早都身中剧毒,还要乖乖等着王老庄主的解药呢。
众人只见他身穿一身细绸红衣,腰缠青玉宽封,身躯挺直,白发长须,却是剑眉星目,神采飞扬,正是一身正气,凛凛仙人之姿,令人惊叹。
“好一个神秘莫测的王老庄主,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陆小凤亦在心中暗暗惊叹,心想他这易容术果真厉害,若非自己已经查出他所有来历,定然也被他骗的团团转。
王老庄主朝陆小凤笑道:“若不是为了顺利通过庄中重重机关见我一面,你又岂会乖乖答应这门亲事,可惜琳琅对你一往情深,你岂非要辜负了她一片心意。”
听王老庄主这样说,陆小凤直摇头:“呵,真没想到你还有脸提起琳琅姑娘,明明前几日还声泪俱下与别人哭诉自己与琳琅姑娘青梅竹马,却求而不得,生不如死,这一转眼却利用她的清白来当自己利益的垫脚石,再一转眼又成了人家的爹要为她的清白讨要说法。沈青衣啊沈青衣,说真的,我陆小凤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司空摘星偷偷躲在门后,本想找机会给陆小凤报个信,顺便也瞧瞧王老庄主的真面目,现在听了陆小凤的话却懵在当场。
王老庄主冷笑一声,却沉下脸色,声音低沉:“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陆小凤并不买他的账,他也懒得再兜圈子,直接了当道:“江湖谁人不知王老庄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你也莫要再装了,你真当我不知道,沈青衣就是富贵山庄的庄主吗?你真当我不知道,‘沈青衣’不过是你闯荡江湖的化名吗,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司空摘星知道陆小凤绝不会信口开河,他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难道这仙风道骨的老年人竟真的是沈青衣吗?!
陆小凤笑道:“王老庄主,你也不必再装了,这所有的一切我早都查的一清二楚了。你当真以为一个半月前,我和花满楼是真的去了关外吗,我妨告诉你,王森记的产业刚在江南出现的时候,花满楼就已经注意到了。”
王老庄主的底细,陆花二人在一个半月之前早已暗中着手调查了,他们之所以对外宣称是去关外办事,不过是想引‘沈青衣’出手自露马脚而已。
陆小凤一如既往的自信:“所以你现在还以为司空摘星夜闯富贵山庄,取《怜花宝鉴》是一时兴起吗?”
这场局,究竟是谁骗了谁,谁给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