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州在朱家的大宅,一下车就被门子殷勤的迎了进去,更有腿脚快的小子早就往里头飞奔着去传话。
朱华良为了等消息,今日特地早回来,见朱攸宁回来,便仔细询问了情况。
朱攸宁仔细的说了一遍经过,摊手道:“若是别的事情,我还能尽努力想办法,可是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也太大了。”
朱华良站起身,背着手原地上转悠了好几圈,这才拧着眉道:“的确是太大了。富阳出了那件事后,听说连蔡知县都被免了官,如今成了蔡县丞,想来他一个县丞,也没本事调动官兵去封锁那两座山。”
“正是如此。”朱攸宁道,“我也想尽力得到那玉如意,为家里增光,只可惜我能力有限,军中没有人脉,也没有什么做官的朋友。就这么贸贸然冲进站圈,我还担心会为朱家招来麻烦,此时倒不如安分一些的好。”
朱华良点点头,叹道:“自知之明四个字,素来都是最叫人心里郁猝的。”
朱攸宁听的噗嗤一笑,“可也是自保的金句。”
朱华良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道:“那你好生歇着吧。我再想想如何与老太爷回话。”
朱攸宁便站起身道:“是,侄女告退。”
回到客院的卧房,朱攸宁靠着引枕仰躺在榻上,看着头顶的承尘发呆片刻,心里已经好受的多了。
她就有这么大的能耐,有些事根本不是靠自己多努力就能办得到的。玉如意的事既然无缘,她也绝不会去强求,殊不知这一辈子以后能遇上的好东西还多着呢,也不必要为了这一次的事争破头。
且不论别人家是如何情况,朱攸宁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日子就过的越发自在起来。
正好十六这次跟着一同来了,朱攸宁索性带着他出去好生逛了两天,又是吃,又是玩,可将十六开心坏了。
这天正巧在外头逛的差不多了回到家,刚到府门前,却看见燕管家正打算离开。
朱攸宁惊讶的撩车帘,探身道:“燕管家?”
燕管家闻声看来,立即笑着道:“九小姐,您回来了。老朽前来寻您,可巧赶上您不在家。等了许久也不见您回来,这正要回去呢。”
朱攸宁这时已与十六踩着脚凳下了车,走到燕管家近前笑道:“我与哥哥出去逛去了。燕管家前来,可是燕公子有什么事?”
燕管家笑道:“的确是我家公子寻您,有要紧的事情商议。不知您是否有时间一叙。”
朱攸宁想了想,便道:“好啊,我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做,时间是有的,不知燕公子约在何处?”
燕管家便笑着一指街角停着的一辆宽敞的马车,“请朱小姐这边来,我家公子就在车上等候呢。”
朱攸宁回头看去,就见车帘撩起,穿了身浅灰色宽袖直裰的玉面少年正在对着她微笑。
这人笑的可真是好看。
朱攸宁心里不由得感慨,回头告诉十六在此处稍等,就与燕管家一同去了马车旁。
“幸亏我回来的早,否则岂不是要让你扑空了。”
“可不是吗。”听朱攸宁玩笑的语气,燕绥也笑着道,“本来我猜想朱小姐必定是在家冥思苦想解决那难题的办法,谁知朱小姐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燕管家为朱攸宁放了一张凳子垫脚,又为她撩起车帘。
燕绥笑道:“你若不嫌弃,咱们在此处说几句话。”
“没什么嫌弃的,这样方便,免得还要特地寻个能说话的地方。”朱攸宁上了车,就坐在了车门口的位置,随手放下帘子,问道:“燕公子寻我是什么事?”
燕绥坐的背脊挺直,风度翩翩,光线昏暗的车厢里,他的五官都被阴影的轮廓衬的更加立体了。
“我来找你是有件好事。你我二人朋友一场,看在咱们交情的份儿上,我有一些消息要与你共享。”
朱攸宁惊讶的看向燕绥,就见他那张俊美到难描难画的脸上挂着个微笑,除了温和之外,让人体会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
燕绥的确是帮过她,等同于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为报恩主动提醒燕绥,但是当时也换来了更大的消息让她躲避了灾难。其实说到底,她虽欠了燕绥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但与燕绥也并没到交心朋友的程度。
玉如意现在是他们都想得到的,虽然燕绥此番受邀前来参会只是为了知道这件事,因为他是广州府人而无权争夺玉如意,可到底他也没有义务要将消息白告诉她。
现在看着燕绥模样,他刚才的话,就好像一个笑眯眯的怪大叔在问她“小妹妹,要不要吃糖。”
朱攸宁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糖后头带了个钩,只要含了这口糖,人也就上钩了。
朱攸宁咳嗽了一声,暗想着她是绝对不会上钩的,笑眯眯的道:“那我要多谢你了。是什么稀奇的消息?”
燕绥看着朱攸宁那防备心颇重的小模样,就好像看到一只软毛蓬松的小白狐狸在雪地里打滚,手指抽动两下,险些又要摸摸她的头。
咳嗽了一声,燕绥才正色道:“你可知道,这次的聚会,下帖子邀请的为何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林会长不是说,因为杭州商会的未来是要掌握在年轻人手中,这些好机会都要留给年轻人吗?”
燕绥笑着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商会要在年轻人之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