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长的惊人,会让任何心智稍弱的人丧失前进的勇气,可是严漠并不是那样的人,他怀里的沈雁也不是。在这近乎死寂的沉默中,他们飞快穿过了水道,穿过了湖底,在一片朦胧月色中,再次浮出了水面。
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严漠把沈雁的头颅举出了水面,就在刚才,一直搭在他肩头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这条水道对于重伤的浪子而言,还是太过漫长,此时他的双眸已然紧闭,口鼻之间像是没了呼吸。严漠见过太多溺水之人,但是致死都未呼救挣扎的,这是唯一一个。
甚至都来不及把人送上岸,严漠直接捏开了对方有些紫青的嘴唇,深吸一口气,哺了过去,同时用右手搭在对方心口,真气沿着心脉灌入,和那一口阳气同时注入了沈雁体内。
浪子身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轻颤,指尖弹动两下,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鼻息。很轻,对于两人却不啻于之音。可是还未等他真正清醒,岸边的草舍中突然传来一阵犬吠,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从屋里冲了出来。
“谁在那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怒吼之人的嗓音可不怎么动听,一头散乱的花白头发更是扎眼的要命,像是被噪声惊醒,严漠怀中的身躯又轻轻颤动了一下,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老孙,有兴趣看看蛊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