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妖,不能通过气味来找寻,他所拥有的,只有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记忆,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人乃是真圣玉龙,每一世,他都会称帝,都会站在王座上君临天下。
“或许只是一个梦吧……一个痛苦的噩梦。”楚九歌抿着唇,望着茶盏中浮起的茶叶,若有所思。“曾经的我,认为在昆仑闭门读书的日子是最痛苦的,当置身于乱世之中,却又巴不得沉浸在过往的梦魇之中,得那不可奢求的三刻宁静。或许这梦,就是我为了逃避现实而自己编织出的吧……”
许长情自知安慰不了楚九歌,他没有资格,也并不了解九歌,所能做的,也只有在他不堪重负之时,静静的聆听。
“你该去找清虚道长,他最了解你心里的苦。” 九歌点点头,望着身侧的古琴,却又摇了摇头。
“清虚道长从不与我交谈,自然也不会像你这样,听我没玩没了的牢骚,他只愿听我的琴声,从琴声中听得我的近况,再开导我。”说着,楚九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绷带重重缠绕的手指,深深叹了口气,“可我现在指骨断裂,根本没法弹琴。”
许长情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犹豫的当前,听到宫女来禀:“俞景年将军求见。”
许长情对俞景年并不熟悉,只在地宫中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对楚九歌的感情至深确实让许长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论他有多么爱楚九歌,至今,也没敢像俞景年一般放肆表达过。
“他定是有话要和你说,我便先走了,找我的时候,吩咐下面的人通报一声就好了。”
楚九歌点点头,目送许长情离开,又迎来了面色沉重的俞景年,后者拉住了许长情,神色凝重,朝着楚九歌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又移回了许长情身上,意思是这话是对着他们二人说的。
“齐国叛变了。”
叛变。
这个词用的相当巧妙。
前日,南国吞并了严国,接受了姬国的归顺,国力瞬间强大的消息被江湖传令人送到了各国王室,齐国国主立刻做了和姬国同样的决定,并摆脱传令人能传信给恣睢,求他在入主齐国之时,不要伤害百姓性命。这并没有出乎众人的意料,甚至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在这其中,也会出现岔子。
齐寰宇,这个男人差点都要被人们遗忘了。本是齐国将军,却因“清君侧”失策而被打入天牢,生死不明,如今在这时局动乱的时候竟然再次出现,无疑是给恣睢的自负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