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三邻抚上这人的脸,以往浅眠的邱粤竟然没有醒来,一声声匀称的呼吸昭示着入眠者的困倦。昝三邻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眼前轮廓清晰的这眉,这鼻,这唇,无一不深深烙上心底。“邱粤”,单单是念着这个人的名字,内心里自然而然地涌出一股甜蜜的味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他每道线条的粗细,每根绒毛的张扬。
昝三邻枕着甜腻的均匀呼吸进入了梦乡,梦中,蓝的天,白的水,还有猎猎的风,他与邱粤躺在绿草茵茵的原野里,听水声潺潺,看云卷云舒,仿佛外头发生的惊天变化,与他俩毫无相关一样。
在上湖村习惯了早起,昝三邻睁开惺忪的眼睛时,却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瞳眸,邱粤一手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怎么早……”昝三邻揉了揉眼睛,卧室的桌面上陈列着一个精美的钟表,时针正指向6,分钟则堪堪过了4。
“我怕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邱粤叹息着,他多日没有入睡,昨晚终于可以安心的搂着昝三邻入梦了,上半夜的梦还是香甜的,下半夜却变成了光怪陆离的荒诞梦境,他频频从噩梦中惊醒,如果不是怀中人安稳的窝在自己的怀中,浅浅的呼吸拂在自己的鼻翼里,他定然也跟前几天那样,睁着眼睛直至天明。
“胡说什么!”昝三邻不悦的赏给他一记拳头,初醒的他力道不足,打在邱粤厚实的胸膛里,如同敲到了刚硬的铁板,他拧了拧眉,手腕落入了邱粤的手中,唇边挂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邱粤将他的手桎梏到枕边,头便俯了下来,正欲堵上那片觊觎了许久的唇。
“别……”昝三邻赶忙把脸别开,抗拒道,“我还没刷牙呢!”虽然口中的异味不是很重,但每个人总希望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喜欢的人跟前,昝三邻也不例外,另一只自由的手紧紧捂着嘴,不愿意一点瑕疵被邱粤嫌弃。
“有什么关系,”邱粤不依不饶的去寻他的唇,另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扯开他浴袍的腰带,大手便抚上他的柔软的肌肤,“我也没刷牙。”
“我不要!”昝三邻强硬地挣扎,邱粤见他抵抗激烈,心软的收敛了力度,两人搏斗一番,最终昝三邻金蝉脱壳一样舍弃了浴袍,光着身子,只穿一件黑色的底裤奔入了浴室,门“嘭”的一声合上,以示不愿就范的皓然正义之气。
故意落败的邱粤耸耸肩,枕着双臂又躺回了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盥洗的声音,邱粤忍不住想道,黑色果然不适合昝三邻,还是买白色的内裤吧,当然了,款式可以多样,丁字裤好像也不错,可是超市有丁字裤卖吗?要不要去逛逛情趣店?
脑袋全被带着颜色的画面占据,待邱粤洗漱完毕时,昝三邻已经换上了从上湖村带走的那套校服,站在落地窗正往外看着奔流不息的车辆。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邱粤嘟囔着,上前揽住他的腰身,大手习惯的从他的衣摆钻进,早已熟悉昝三邻身体每个敏感点的位置,大手顺势而上,瞬即便攫住他胸口的那点脆弱。
“喂!”昝三邻咬了咬唇,他的手掌像带了电流,所经之处皆会爬起一丝舒服的战栗,胸中那一点柔弱落在他的指腹中成了阶下囚,被他肆意的蹂躏欺负,一股麻热攀起,再不挣开,不仅邱粤会得寸进尺继而攻城略地,自己也难耐他的手段起了情动的反应,今天便去不了市一中取消退学申请了,于是昝三邻以肘相抵,转移邱粤的注意力,嗔道,“别再胡闹了,今天要去办正事。”
“这就是正事啊……”邱粤口干舌燥地说,他原本也只是纠缠一下昝三邻过过干瘾,哪料到会引火自焚,下体在摩擦之间竟然挺立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顶上了昝三邻紧翘的臀部,大有不解决便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昝三邻羞赧得无地自容,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了,他太了解现在的处境了,但凡自己的一个小小动作便能刺激到身后那头婪兽的贪欲,届时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被成为他口中的美食,不让他饱吃一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邱粤厮磨了片刻,压抑地粗喘了好几下,才不甘不愿的推开怀中人,支着高高的帐篷认命地去浴室再洗一次冷水澡。
依稀听到了他低落的叹息,昝三邻收拢了五指,颤抖的唇溢出了一个单音节:“哎!”
“嗯?”邱粤回头看他,落地窗明亮的光打在他微垂的脸上,侧颈上原本红艳艳的那颗榆钱大小的痣绽放诱人的气息,邱粤受蛊惑似的喉结滚了滚,咽下再多的唾沫也解决不了体内升起的焦渴。
“你坐下。”昝三邻指了指床沿,眼内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邱粤不明就里,只得依言坐在他指定的床沿上,心里正估算着他又要教训自己说一些什么至理名言时,昝三邻抿着唇又道:“眼睛……闭上。”尾音里带着颤意,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决。
焦躁的身体一颤,邱粤仿佛知道了他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昝三邻恼怒地嗔道:“不许看我!”
“好好好!”邱粤的喉咙“咕咕”了两声,便闭上了眼睛,却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