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也晓得上一世做得不到家,只是他那时只晓得钻营、却不懂御下,爬上高位又得意了一时,再因着没有武艺傍身,便只好借着东方不败的光儿,以甚么劳什子的《教主宝训》压迫教众,才失了人心。这重新来过,自然不同。
这些个所谓江湖人,最看重的莫不过是“义气”二字,邪道中人尤甚。若是觉着你讲义气,就恨不能和你拜把子、当兄弟,可若是觉着你不讲义气了,便是之前已然是个把兄弟,也能与你割袍断义。任盈盈几人能打上黑木崖,口口声声说的岂不都是“义气”!所以“义气”之于江湖人,可真是太重要啦!
杨莲亭自诩,他从仆役爬到总管,凭借的可不是甚么义气。他有硬气有骨气,可义气那玩意儿,值几个钱?还抵不过东方不败待他一腔情意。不过这义气当用则用,也不能小看了去。便冷笑一声,想道,当只有你几个会说“义气”么,老子先与这黑木崖上上下下都“义气”了,看你去捞老子的洗脚水喝!
于是两人商定了,拥着进了房。
杨莲亭甩开之前那些个乌糟事儿,专心为他老婆涂起油脂来,而东方不败则懒懒地趴在那处,说了一句:“莲弟,闭关这许久,教中事务可都堆了好久啦。明日你与我一同去看看才是。”
教务
且说东方不败自重归了自己的躯壳,就直言闭关练功,好在之前他未来时神教已然整顿得差不多,又因这位教主喜怒不定、童百熊杀一儆百,各教众不敢掠其锋芒,都是十分收敛。
如今任盈盈已有动作,东方不败虽仍对教务没甚么兴趣,却也晓得该入手其中。更何况,他虽不喜,杨莲亭却是个爱权的。两人已然算是夫妻,东方不败当要与杨莲亭好生商讨这教务之事,也对他指点一番不足才是。
次日,东方不败就去了书房,乃是在那相距不远的另一处院中,诸般布置与主院一般无二。只是那起居之所换做了书房,再另辟一间居室,若教主处理教务乏了,便可在那处歇息。
上一世东方不败因有难言之隐,非密闭之所不肯入眠,自然不在那居室里呆着,而如今有杨莲亭相守,便不忌讳那许多。两人便要人在那处也安了宽床软枕、精致被褥,以方便行事。
这院子里并不忌讳外人出入,若教众之人有事禀报,都要进来在一间外室里放上卷宗,留待教主处理。不过书房内却是不能让人进去的,窗门都早被锁住,四周亦有黄衫护卫把守。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进了这院子,虽现下还没得教众前来,却有许多小僮内外搬动卷宗,亦有仆妇做洒扫、烧水等事。此时见到教主过来,都是低头不敢做声。
东方不败自怀里取出一把铁钥匙,在书房外铜锁上转了两转,人便走进,杨莲亭一直恭敬垂手,也是跟着要进去,只是还未跟上,东方不败已然退出。原来这房里灰尘四起,才踏脚便是一阵呛鼻,他自然是呆之不住。
几个仆妇见状,连忙进去打扫,她们都是大字不识,倒不怕被做些甚么。
有小僮端来茶水,东方不败接过啜口,便又说道:“与我这位兄弟也来一盏。”
小僮偷眼看看杨莲亭,他分明见这位大人是护卫服饰,却得了教主这般看重。不过他毕竟是个仆役,不敢多看,慌忙又去倒满茶水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