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使急忙上前察看,见病情来势凶猛不由得心里一沉,手上动作加快,取出银针就开始施针。方院使能稳坐太医院院使之位这么久,医术也是不凡,施了针后没多久,皇后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些许。
“启禀陛下,这殿中环境实在太差,不利于皇后娘娘病情。”
皇帝一看四周,禁卫军已将尸体都拖了出去,但还是满殿的血迹腥气扑鼻,太监宫女打来水一直在清洗,却也是一时半会洗不干净。
刚刚还满殿宾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一眨眼就成这般模样,皇帝不由又怒视禁军统领,心里实在担心皇后的病情,只一甩袖袍道:“限你三日之内查清真相,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卑职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隆恩。”一直战战兢兢跪伏在地的禁军统领闻言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次小命不保,现在有了这三天时间,他也能好好的想个法子,起码不会轻易丢了性命。
皇帝不再看他,起身离去,后面宫女扶着皇后也移驾而去,禁军统领跪伏在地,直到连皇帝的背影都望不见了,才敢起身擦了擦额头冷汗。
贵人主子们的这边,自然是众多太监宫女伺候,不管是受没受伤的,御医们都细细诊治生怕有什么遗漏。
而这边受了伤的太监宫女与教坊司的妓子伶人们却是连一个医士都没有见着,更莫说药品了,连一口水都喝不上,根本就是将这些奴才们扔在一角等他们自生自灭。
白云汐从空间内取出银两,都是十两一锭的银元宝,成色十足,找了几个管事的小太监每人塞了几锭才换得了一间没人的干净房间。
又找来了几个宫女将秦秋娘抬了进去,每人又多给了一锭银元宝,有那机灵的小宫女看到白云汐出手大方,知道她是要给伤者治疗,自发的打来了热水与干净的棉巾,又换得了一锭银元宝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白云汐看着趴在床榻上的秦秋娘,目光深深复杂又矛盾。
自她重生到这里之后,秦秋娘一直待她极好,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关怀与温暖,心里是很受用的,也渐渐将秦秋娘装入了心里。不过从没有一刻是这样感动,那红衣女子刺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手下留情,将剑尖错了开去,实际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可是秦秋娘却是不知,只道是剑要刺到白云汐了,居然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剑。
白云汐目光闪了闪,心里柔软一片。
之前已经将秦秋娘背后的伤紧急处理了一下止了血,不过终究是伤口太长,刚才又被人抬来抬去,此时伤口又有些开裂,血又流了出来。
坐到了床沿,白云汐放轻手脚仔细地将秦秋娘背后的衣服揭开,还好此前她已经做了处理,要不然衣服与皮肉粘连在一起现在撕开肯定要揭下一层皮肉来。
伤口大约一尺长,入肉半寸有余,皮肉都翻了开来,血肉模糊。还好秦秋娘昏迷了过去,要不然一身细皮嫩肉的娇弱女子,怎么受得了如此伤痛。不过幸好如此,要不一会缝合伤口的时候不打麻醉她肯定是承受不住了。
先把伤口清洗消毒干净,白云汐才仔细地将伤口缝好,秦秋娘毕竟是女子,为免日后留下的疤痕过于难看,她缝合的时候特别的小心。把伤口包扎好后,又打了一针破伤风预防,再挂上防止感染的滴注液。
将东西都收拾好,放进空间后她转身唤来了宫女,让人取了套衣裳来给秦秋娘换上。
白云汐松了口气,还好此前她做了试验,她那个肉包子放进去后,居然不但没有变质,连热量都没有散,取出来后还和放进去前一样热腾腾的。原来她的空间不知道何故竟然时间是静止的,所有放进去的东西都保持原样,那些药品放在里面二三十年,药效都没变过,要不然她只学过西医,不懂中医,没有这些西成药还真是不好为秦秋娘治病了。
步出房间,隐隐传来痛乎哀嚎之声,白云汐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入眼都是受伤的太监宫女,粗略一数足有十九人之多,另一侧则列着多具尸体,皆是被斩断手脚或是刺穿胸腹要害失血而亡,正有内侍将尸体一具具的抬出去。
目光一扫,见众人的伤势多是些砍伤刺伤处理起来还算是简单,只略一迟疑终究是狠不下心让这么多人因无药可医而丧命。回到房间关了房门,从空间内取出医疗用具与药品置于药箱之内才又返身折了回去。
殿内十九个伤患皆都是之前在大殿护着主子忠心的奴才,可惜贵人主子们受了伤有御医尽心诊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身受重伤却连个医工都没有来过一个,更何谈汤药了,不由心里绝望不已,不知道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们却瞧见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提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白色箱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一人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是干净的棉巾与热水。
四人将铜盆放下,按照小姑娘的指示将十九个伤患按伤情轻重排列。有那轻伤的,早就自己撕了布将伤口包了起来,止了血,只是心有余悸铁色苍白的歪坐在那里,重伤不起的太监则被两个小太监抬到一起,受伤的宫女则由那两名小宫女扶到另一旁。
白云汐消好了毒,套上了手术服带上口罩,再仔细将头发绑好用帽子包好,又重新消了一次毒,再带上无菌乳胶手套,这才开始为伤患检查伤口。
第一个被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