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不解地看向他:“你比我厉害,昨天是你护着我。”
“但如果他们没有死,我的刀敌不过这么多人,一招不慎,可能就被伤到,就可能败北,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不会留活口的。杀人,不止为了自己,也为了同伴。我很庆幸,昨天是你。”岑破荆轮廓分明,黑眸深陷,目光尖锐,侧脸看过去,冷血却仗义。
被他一安慰,迟衡心渐渐宽了。
岑破荆看他舒眉展目,忽然笑了,快人快语:“难怪梁胡子让我给你宽心,说你手狠,但心软,做时不知分寸,事后最易后悔。”
却不知梁校尉是这么看自己,迟衡尴尬。
岑破荆又说:“我却觉得不是。不是你手狠,而是你不知道如何用力。当你运刀如运手时,才可能收放自如。我听人说,有人挥着大刀将豆腐切成了丝,想那豆腐多软多嫩,一刀下去都拍得粉碎,可见功夫到家,才是最要紧的。”
迟衡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梁校尉还说了,实在没法让我领你去看看夷州城的发小,还要不要去了?”岑破荆笑了。
发小?莫非指钟序?迟衡摇摇头:“你说得对,我的刀法差得远,才刀刀伤人,现在练也不迟。前几天晚上,我见你练的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