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先将颜查散从金寡妇的手中拉回,接着一挑大拇指,道:“好刀法!”
金寡妇听人夸奖,又是一笑,尽显媚态,接着将手中酒坛轻轻放在桌上,话锋一转,道:“今日多亏这位公子出手搭救,想来是我与三位有缘,这坛美酒便赠与三位啦!”说完看了颜查散一眼,美目中别有一番滋味。
柳舒畅闻言大笑,道:“还请金老板为我等打开这坛一品的美酒!”
金寡妇抬眼看了看柳舒畅,道:“想不到还有人识得我呀!这坛酒送给你们,值了!”说话间金寡妇打开了泥封,“啪”一声,颜查散一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杨延顺惊道:“贤弟,你怎么了?”
“他醉倒了!”柳舒畅答道。
“啊?醉倒了?这...”杨延顺将目光落在那坛酒上,酒香入鼻,精神一振:“酒去泥封,即醉人倒!好!好!当真是好酒!”
柳舒畅:“不知这坛酒是用什么酿造的,可否告知一二?”
金寡妇端起酒坛给杨柳二人各倒了一碗,嘴角一勾,道:“我劝二位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否则,怕你们就嫌弃这美酒了。”
杨延顺被其勾起兴致,怎能善罢甘休,便道:“此言差矣,不知美酒的由来,怎能品出其味!你还是告诉我们吧,这酒是用什么酿造的?”
“我的泪。”
杨延顺闻言一颤,碗中酒溢出许多,顺着碗口流下,就见他急忙将碗抬高,伸出舌头去舔,“如此佳酿,可不能浪费一滴!”
金寡妇原本心伤,一见杨延顺这般作为便也不禁被其逗乐,笑声如铃,少了许多风/骚,多了些纯真。
杨延顺看在眼里,又饮了一口酒,尽是铁马金戈、肝肠寸断之味,不知道这金寡妇在人前多少辛酸,尽皆化为了人后的夜半泪流。一个女子受尽世间难,尝遍人生苦,用泪水酿出的美酒,又岂能不醉人!
杨延顺一碗下肚,竟也是头晕目眩,醉态俨然。他又着金寡妇倒了一碗酒,问道:“这佳酿可有名字?”
“还没有呢,”金寡妇答道。
杨延顺:“现在有了!就叫‘美人泪’!”
“三家醉,十里香,美人泪!金老板好手艺呀,这般美酒,当真称得上是天下无双!”柳舒畅说着看向金寡妇,哪知身旁杨延顺‘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手举酒碗,摇摇晃晃,面朝北方,醉道:“美人泪,杯中酒,征人长叹马长嘶。君不知,娇娘薄衫湿。”说完一饮而尽,手中酒碗摔落,杨延顺倒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
金寡妇看着杨延顺,眼中已无厌恶之色,尽是哀楚,叹道:“想来这位军爷也是战争的苦主,如若不然,怎品得出我这酒中滋味。”
柳舒畅:“我这文兄一连饮了你两碗酒方才醉倒,也算是酒量极高之人了!”
金寡妇:“倒是白五爷,怎么滴酒未尽呀?莫不是奴家我这‘美人泪’配不上您的口味?”
柳舒畅闻言大笑,道:“非也非也,只怪在下酒量太浅,难以消受呀!不过...金老板怎识得我的身份?”
金寡妇:“在这江浙地界开店的江湖人,有谁敢不识得你白五爷呀?”
“哈哈!金老板说笑了,不过...我这两位兄弟都醉倒在你这了,可如何是好呀?”柳舒畅问道。
金寡妇:“不如将二位公子抬至奴家的小院歇息,待奴家煮了醒酒汤,便可解酒醒来了。”
“甚好!劳烦金老板了!”说完,柳舒畅抬其杨延顺,金寡妇扶起颜查散,四人向南行了百十余步,便见路旁闪出一个小院,一间木屋,甚是简单。将醉倒的二人扶进屋内,放于床榻之上,随后金寡妇煮了醒酒汤,喂了颜查散,又交于柳舒畅,由后者喂了杨延顺。
约过了大半个时辰,杨延顺最先醒来,看看身旁依旧未醒的颜查散,轻轻下了床榻。屋内无人,桌上有一盏茶,杨延顺端起喝罢,推门走出,便见院中有一棵桃花树,正值春意正浓之际,桃花开得绚烂多姿,煞是好看,时不时有桃花落下,缤纷夺目。这棵桃树倒是与天波府、大哥杨延平的院内一般惹人喜爱,杨延顺如是想到。
树下坐有一人,正是柳舒畅,就见他面如美玉、清秀可人,此时正手中拿着金寡妇那把柳叶泼风刀仔细打量着。
杨延顺走上前去,笑道:“这可算是一把宝刀?”
柳舒畅闻言抬目一看,见到杨延顺,答道:“不算宝刀,但的确是一把好刀。”
杨延顺:“习武之人,重于自身,而非兵刃,宝刀虽好,钢刀亦是不差丝毫!”
柳舒畅摇摇头,道:“文兄有所不知,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当年,可在这兵刃上吃过亏呢!”
“哦?柳兄可否详细说与我听?”杨延顺颇感兴趣。
柳舒畅点点头,远望他处,叹道:“当年,我初入江湖,便遇到了一个人。他是个开封府的衙役,武艺高强,容貌端庄,人品极佳。”
“想来柳兄对这人极为敬佩了?”杨延顺揶揄道。
“是呀!”柳舒畅答道:“此乃我生平敬重的第一人!不过...当时年少,只欲与其一争高下!”
杨延顺坐在柳舒畅一旁,仔细倾听,柳舒畅则继续讲道:“可是他却从不与我交手,每次见面只谈心情、抱负、理想。他那人是个死脑筋,只想着保护他的大人查案,从不在意他人。”
柳舒畅:“每当我提及要与他切磋武艺时,他都避而不谈,甚至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