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有活血化瘀的方子可用。”桃华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再辅以饮食吧。须得清淡,少食油腻。说到底,还是要他自己保养……”年纪轻轻的就得上这个病,若是治不好,就等于头顶始终悬着一把剑,随时都会落下来。
苏老郎中也是这般想的。两人商议了一会儿,拟出几张方子;桃华又罗列了好些饮食上头的禁忌及日常行动要格外当心之处,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张纸,苏老郎中才带着这些回了自己家中。
进‘门’之时天已黑透,下人上来接着,低声道:”老爷,那蝶衣姑娘等不得了,在屋中抱怨了好几句……”
苏老郎中只摆摆手,并不在意:”可奉饭了?”他饱经世事,知道勋贵人家的婢仆脾气也大,幸而那位沈公子看起来还是个明理的,只盼他真如看上去这般明理便好了。
蝶衣的确有颇多不满。自来了苏宅之后,苏老郎中给十五诊过脉就出‘门’了,这半日还没有回来。虽然苏宅下人按时上了饭菜,但并不怎么合沈数等人的口味。
”这饭菜连点滋味都没有……”蝶衣自己也是吃惯了浓油赤酱之味的,自到了无锡一带就觉得饭菜不合口,连吃了几日早就有些不耐烦,此刻对苏宅的清淡饭菜更是没了食‘欲’。不过她更心疼的是沈数:”一路过来,公子都不曾吃好……”
他们本是要回京城的,现在绕了这么一个大圈赶路,时间上不足,自然也就顾不上好吃好喝了。
沈数倒是不怎么在意:”罢了。若是在西北时,到了冬日想这些菜蔬都没有呢。”江南一带不比西北贫瘠,尤其‘春’夏之‘交’,各种鲜菜应有尽有,若是到了西北冬日,随便拿出一样来都是千金难换的。
苏老郎中一进‘门’便先道歉:”只因要与人商议一下‘药’方,劳几位久等了。”
蝶衣撇了撇嘴,低声道:”不说是名医么,居然还要找人商议‘药’方,可见盛名难副……”
苏老郎中只当没有听见,将方子给沈数看了,又将桃华写的那一大张纸展开:”此病除服‘药’之外,日常保养最为重要,务必按着纸上所列一一注意,万不可大意了。”
沈数微微皱眉:”这张纸是何人所写?”纸上的小字秀美整齐,倒像出自‘女’子之手,有筋有骨,又颇见功力。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了今日在蒋氏‘药’堂见的那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