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一碗肉羹,熊侣见观浮休精神似乎还不错,便道:“路上如此艰险,你怎么只与影子一起行动?我为你拨几十个精兵护你二人周全不好么?”
观浮休道:“大王,按规矩,我是不能参政的。我做的事情,于理不合。眼下时间紧迫,思来想去,只能暗地里做了。不过我如今身在你的营帐,怕是瞒不住了。”
“这有什么?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早知你与三苗有些渊源,因此特意派你去的,成不?”
观浮休沉默了一阵,微微点头:“不过,影子三日内若是不能将消息返回,那多半就失败了,也不知够不够时间再去一次……”
“不是说都与那边说好了么?相信你,肯定能成。就算不成,蒍敖也能从秦国借兵回来,再不济,斗般和蒍贾在临品布置的陷阱也足够对付庸人了。”
“秦国?你答应他们去秦国借兵了?”
熊侣有些紧张,问:“有什么问题么?是不是不妥啊!我心里觉着是不是有点不妥,但他们都说可以一试,我便同意了。”
观浮休道:“并没有大问题,只是此次借兵,必然会欠秦国一个人情。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
熊侣放下心来:“嗨呀,欠个人情不算什么,你就不要多想了,安心养着吧。”
观浮休还在烧着,脸蛋红扑扑的。熊侣给他擦了擦脸,但他的脸蛋似乎更红了。熊侣觉得这样的观浮休跟平时一点也不一样,甚至有点可爱。熊侣说:“你还是睡吧,多睡好得快。”观浮休趴在床上,看着熊侣的身影,道:“王,我睡了你的床,你在哪儿睡的。”
熊侣边收拾东西边说:“原本想着床上够宽敞,一起睡得了。结果你们家那影子,非不让我跟你睡,我就睡地上咯。”
观浮休垂下眼帘:“大王,对不住,我不该……”
不等观浮休说完,熊侣连忙说:“有什么关系?都是自己人嘛。以前家里客人多的时候,我也偶尔睡过沙发,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观浮休的手指,慢慢往后背伸去,轻轻摸了摸后背的绷带:“背上的伤似乎没有恶化迹象。我明日休息够了,便去庸人那处找巴人和苗人的首领探一探虚实。”
熊侣急得脑门都冒汗了:“哎,千万别啊。我拜托你好好歇着,别玩高难度动作了,你这是在玩命啊,不需要!我觉着蒍贾、斗般、潘尪几人的计划已经够周详了,干掉庸人不成问题。”
观浮休低着头,欲言又止,眼中有几丝淡淡的忧虑。熊侣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知道,观浮休之所以对此事如此热心,是有自己的小小私心的。他试探道:“你……是在担心叛军中你的族人,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