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絮缩退一旁道:“妈妈息怒,我怕药凉了有减药性,所以,所以自作主张。”悦乐叹了口气道:“我还不懂你们的心思,这不归楼的花魁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想找个什么都会一些的姑娘家那就像大海捞针,你可别想什么歪点子,把那药喝了,那也是我的银子哪。”银絮犹豫着,蹲□去,潘小溪满脑子想着砒霜,急忙阻止道:“都撒成这样了还喝什么啊,这要是有毒,她岂不是会中毒?”银絮凄楚一笑拾起残碗,一饮而尽:“原来妈妈是担忧我对思思下毒,此药取自回春堂,何毒之有?”悦乐和潘小溪都怔了,钱思语趴出床沿大咳,潘小溪急忙跑过去扶住她道:“贞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钱思语撑起眼皮看着潘小溪傻笑道:“小溪,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给……咳咳,给你放过孔明灯,你是看到它,咳咳,才来找我的吗?”潘小溪一阵难过,轻抚她后背道:“你生病就别说话了,你看你……咳成这样。”钱思语继续兴奋的傻笑道:“小溪,我想,想喝水。”“嗯,等着。”潘小溪也回以微笑,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满满一大杯,慢腾腾的挪到床边,钱思语俯颈便一口气喝干,对着潘小溪傻笑。
悦乐看了银絮一眼,又看着床前的两人,她二人是什么关系,一个多才多艺,一个武功不弱,瞧这两位俊俏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咋都往我这不归楼里奔呢?钱思语皱了皱眉,动了动嘴。潘小溪理了理她颊边的发丝,关切道:“怎么了?还渴?”钱思语张了张嘴,一副呼吸急促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痛苦,看得潘小溪一阵揪心:“贞儿,你怎么了?你哪儿难受吗?你别吓我好不好?”钱思语用力挺直身体,又下意识的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悦乐惊道:“不好,果真是中毒了。”她奔向床前,点下几个穴道,回头道:“银絮上回春堂请大夫前来,快点!”潘小溪想着缉文里的死状,急问道:“厨房在哪里?我要盐。”悦乐伸手指出房外,还未开口,潘小溪又顺着那方向冲进门去,飞奔下楼,绕进内堂,七拐八拐的摸到厨房,向一名厨子问了盐罐的位置,取过一个瓦钵,倒了些盐兑入清水,捧着边搅边跑回楼上,一边指挥悦乐道:“你再去取盐,用大东西装着,像我这么兑水,有咸味就好,盐水越多越好,送上来,拜托你。”悦乐虽不解,但也想趁大夫前来时做些什么,于是照办。潘小溪摸过桌上一个茶杯,正想把杯沿往钱思语嘴里塞,突然想到,药没毒,难道是这茶水有毒?是我亲手毒了她?慌忙把茶杯扔了,用力捏开钱思语的嘴,嘴里轻声哄着:“贞儿乖,别怕,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来,把嘴张开,用力张开,配合我。”从喉间直至腹中的疼痛与苦涩感已让钱思语失去了力气,她只有无法自控的挣扎,却没法让自己思想集中着配合潘小溪,潘小溪只好把手指伸向她的唇齿间道:“那你咬我,不要合上嘴,只管咬我。”
潘小溪不敢缩手,忍着手指挨咬的痛,另一手高托着瓦钵,小心翼翼的往钱思语嘴里灌着盐水,一钵盐水下去,钱思语呕了呕,潘小溪急着看房外,悦乐这才指挥着几名厨子,往床前搬着盐水,还细心的配了把小木勺,潘小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给钱思语灌盐水,钱思语摇着头,不愿再喝,她实在是喝不下了,一摇头一挣扎间把潘小溪的食指咬得更深,再经盐水一冲,食指的破裂处被盐水渗得更痛。潘小溪有些气愤,她抽回食指,跑回桌边道:“好,你不喝,我陪你喝。”她提壶倒出满杯茶水一饮而尽道:“陪你中毒,陪你喝,看咱俩是一起死还是一起活。”钱思语歪着脑袋,双目垂泪,却又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潘小溪也顿时强忍着难受,嘶哑着声音问道:“你喝不喝?”人已经开始往地上赖,悦乐把众厨子轰出房间道:“哎呀,还不赶紧去兑盐水过来,发哪门子呆啊你们,快去。”她扶过潘小溪道:“你也真是的,这会儿还逞什么英雄,我最见不得人寻死觅活的,你俩赶紧的,都把这盐水乖乖的喝了,还不知真有效还是没效呢,谁都别倔了。”潘小溪捂住肚皮,趴在地上另一只手指着钱思语道:“她先。”钱思语又是流着泪拼命摇了摇头,潘小溪忍痛滴了两滴泪下来,尽力吼道:“你喝不喝?”趴在地上沉默了。钱思语把眼睛扫向悦乐直眨,悦乐摇了摇头,坐到床边舀起盐水往钱思语嘴里送道:“你赶紧喝,要不她就得死了,我可不能在你俩之间你一勺我一勺的喂着,最好你喝到能自己爬起来再喝,那我就可以去灌她了。”
钱思语一阵狂饮,又抓着悦乐手臂费力爬起身来,埋头在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