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暄并不认为陆尚温属于自己,于是她就输了,心服口服的原因在于对方是唐豫书而不是其他人——她这世上唯一服过的就是这唐豫书。
当有人端着托盘向她走来的时候,段暄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反正她现在身上的罪状已经是重重了,她不介意再多加一项刺杀宫中人的罪状。
段暄将内力聚集在右手上,衣摆像是被这一股气催动,有些飘飘然地在空中摆动。
那人托着放着酒的托盘,旁边有人打开手中的圣诏,段暄跪了下来,他就开始了宣读。
可笑的是,不久前她才刚听过这么一通圣旨,说的她是温柔娴淑大方的美人,现在就变成了罪大恶极的恶人。
一声“钦此”,拖长的尾音后是长久的静谧,他们将酒递到段暄面前,段暄淡然一笑,右手上的内力已然蓄势待发,准备在接过酒杯的那一瞬间就穿过他们的心脏逃命。
只是没等她有所动作,拿着圣旨的人就这么软软地倒了下去,端着托盘的人有所察觉,转头就要尖叫时,他身后的人动作却比他快,拿着食盒往他的太阳穴砸去,里面所装着的饭都洒开了,随着那人一起倒在地上,混着浓厚的血。酒杯倒在地上,酒洒了一地,还有些沾在段暄的指尖。
段暄有些怔愣,她抬头看了过去,看见了宫女,看见了她因方才的那些举动而有些凌乱的发旋,看见了她脸上的心有余悸。
段暄抿了抿唇。
那宫女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太过灿烂,使得她平凡无奇的面庞有些发亮。然后她朝着段暄伸出了手,小声问道:“主子,我们现在走了可以吗?”
段暄沉默了许久,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回答宫女的话,她看着宫女伸出在她面前的手掌,感觉似乎某艘在海里飘飘荡荡找不到港口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口。
段暄笑了一声,将右手聚积的内力都散开,衣摆被那气吹得飘荡。然后她伸出了右手,搭上了宫女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