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中,为官比生命更重要?”康惜赐声音冷冷的,质问道。
“我不只是一个人,我还肩负着整个景家的兴衰荣辱,肩负着我爹的殷殷期盼。你说,我有别的选择吗?”景如是反问道。康惜赐看着她,久久未语。大抵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景如是也想瞪着他,无奈现在体弱,支撑了一会头就昏了。
见她倒了下去,康惜赐立即出手接住她,心脏又漏跳了一拍:“你是不是感觉不好?我马上去叫大夫。”
“我没事。”景如是抓住他的手,摇摇头,说道,“你别和我吵架,我就不会不好了。”
康惜赐又气又心疼,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承诺道:“如果你想隐瞒身份,那就交由我来保护这个秘密。你无需烦恼,更不要以健康为代价。否则,我该如何安心?”
景如是知道他是真心为她好,于是也妥协了:“好,我答应你,不再服用‘永年’。”
“乖女孩。”康惜赐满意地轻了轻她的额头,眸光温柔似水。
“对了,我究竟是怎么中的那‘唤春’?”景如是脑子清晰了,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康之琦。”康惜赐说出这个名字,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他见我迟迟不肯去见他表妹,又夜夜眠花宿柳,于是想设计让我与王氏有夫妻之实。然后让我百口莫辩,只能尽早迎娶她入门,从而与太子联盟。”景如是分析道,“他的目的不难猜测。可是他是怎么下药的?那罐汤明明都被打碎了。”
“你再想想有没有遗漏的细节?”康惜赐提醒道。
于是,景如是将傍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你说康之琦的内力可以瞬间让温度降低?”康惜赐突然打断,怀疑地问道。
“嗯。”景如是点点头,补充道,“我也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强,竟能凝结空气。”
内功是深厚的武功,要习练多年。这也是半路出家的景如是同康惜赐差一大截的原因。
而内功又以刚烈之气为主,能让练武者常年四季手脚炙热,更有甚者,可以熔化冰雪,比如康惜赐。
相反的,练习阴寒内功的人很少,因为寒气可能会损害五脏六腑。而瞬间能凝结为水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实属罕见。
康惜赐沉思了一会儿,却摇头笃定道:“那不是康之琦。”
“嗯?”景如是一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修炼的是青阳剑,虽不是至刚,但也是纯阳的剑法。”康惜赐已有了结论,“他的身边一定有一名高手,趁他引去你注意力的时候,偷偷给你下药。凝结水汽也是那人为为。”
景如是一听,又仔细回想了一遍。突然,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谁?”康惜赐问道。
“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看上去像管家之内的,我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想,康之琦出门怎么会带个老头?应该带身强力壮的侍卫才对啊。”景如是懊恼地喊道。
“他是不是瘦骨嶙峋,还有些驼背?”康惜赐追问道。
“对。”景如是点点头,“你知道他?”
“蟾伯。”康惜赐缓缓说道,“此人精通各种巫蛊祝降之术,狡诈狠毒,武功又极其高强,是不可小觑的对手。”
“巫蛊祝降?”景如是愣住了,“那他只对我下春药还算是我运气好啰?”
康惜赐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不到康之琦竟与蟾伯之流为伍,今日害你之仇他日定当还之!”
“如果康之琦的目的是为了‘撮合’我与王氏,那我被下药之后,他怎么还不将人送来?”景如是为了缓解气氛,开起了玩笑。
康惜赐同她想到一块去了:“今晚之事或许已被泄露。”
“还未。”突然,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介入了两人的谈话。
康惜赐气息骤变,正欲出击时。却听景如是惊喜地喊道:“初一!”
门吱呀一声开了,初一穿着厚厚的毛皮斗篷走了进来,他见到景如是,立即单膝跪下:“恕属下来迟!”
“快起来。”景如是很开心,初一离开已有月余,现在见他回来,她立即挣扎着想起身。
“别动。”康惜赐制止她的动作,提醒道,“你还未痊愈。”
说完,他又转头问向初一:“你刚才所言何意?”
初一站起身来,也看向他,不同于对景如是的恭敬,他看向康惜赐的目光冷漠、平静,甚至夹着一丝敌意。
“祁王在景府周围布下重重守卫,不是应该更明白吗?”初一略带讽刺地回道。
“什么守卫?”景如是迷惑地看着康惜赐,问道。
“因为我来见你的事不想被人发觉,所以安置了几名暗桩。”康惜赐简洁解释道。他与景如是的身份都极其特殊,两人的关系目前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所以他安排了一批侍卫潜伏在景府周围,既保护她的安全,又能防止他人窥视。当然,即使侍卫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所以每一次只会从刻意留出的漏洞来去。
但是,他能通过漏洞来去自如,难保不会有其他人也会发现这布防漏洞。
“祁王真是用心良苦,这样时时刻刻就能知道我家少主的动向了吧。”初一不客气地指出道。
康惜赐脸色一冷,“我无需向你解释。你只需禀明刚才之意。”
景如是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立即打起了圆场:“初一,你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