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闽越说:“后天我就回北京去了。不过之后会经常来白城,我觉得这里很不错。”
我吓了一跳:“你不会要在这里定居吧。”
他的家乡潞城和白城、楠城相距并不算太远,他一个南方人,本来就跟北京不是很对付。从前雾霾天一来,我们俩就苦着脸恶狠狠地吐槽北京;走在街上时常要对脏兮兮的街道品头论足;并且对干燥十分不耐。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啊。”他慢悠悠地说,“这里真的不错,而且最近创业势头迅猛,热钱涌入,整个城市的精神头很好,很适合我这种需要激情的中年人。再者离开我老家也近。”
我说:“好吧,那有时间多聚聚,我还是很需要中年人给我点指点的。”
又问:“你爸妈怎样?”
算起来,吴家老头老太已经快七十了,我自然是没见过。其实也很少听他提起,我只听他朋友说过,在他们那个举国的确良,有个电视机就算正经小康的年代,他能在青壮年就去西班牙留个学。
西班牙,换了现在都很少有人去那里求学。据说一半上学,一半为了父亲的生意去铺场子。但后来他对实业完全没了兴趣,自立门户去做互联网,为此还和家里大吵一架。
他神情有片刻变化:“我妈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们年纪也大了,想想我给不了他们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也不如多去看看他们。”
接着,他微笑了一下:“你等会儿,有礼物给你。”
然后他从门外的车里拿了一个盒子过来,一看四四方方的包装就知道是鞋,包治百病,鞋也治百病。他不知是不是从之前的娇娇妹身上学的技能,竟然打了包装,深蓝色的厚木纹纸,一朵大山茶花兀然绽放。
我跟所有买鞋,在北京的时候薪水都用来买包买鞋。买包是爱好,买鞋是工作需要,同一双高跟鞋出席event的频率不能高过2次。
我接过礼物,大剌剌地说:“谢谢。我可没有礼物给你。”
他还是微笑:“说得好像从前有礼物给我似的。”
真丢人。
上楼之后,刘亚仁揪住我问:“你被迷晕了带走了吗?打你电话怎么关机?”
我腾出手来看看手机:“喔,没电了呢。”
他说:“我还下楼看了看?你被徐老师迷晕带了吗?咦?是带走去买东西了?”
我说:“不是徐老师啦。”
他说:“是谁?”
我说:“你管得真宽啊!”
他说:“这什么东西?香奈儿?”
拆开外面矫情的包装,我就看到louboutin的盒子,立马没什么再探宝的兴趣。许斗斗发出一阵惊呼,掀开盒盖,发出赞叹有加的啧啧声:“红底鞋啊!”
我说:“送你?”
许斗斗问:“谁会送你这种鞋啊?太不实用了。”
我说:“现在倒是不实用了,但是我以前每天就穿这种鞋子艰难地活着。”
刘亚仁插嘴:“喔~原来是老情人来了。”
我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太聪明的人没有好下场啊。”
许斗斗说:“哇,真的是老情人吗?”
我说:“前男友。”
刘亚仁撇撇嘴:“没品位,送这种鞋,泡妞老套路。怎么不送你一双限量版运动鞋。”
我说:“人家不好这口,不如你送我吧。”
青菜萝卜全过来观瞻所谓的女人的梦想louboutin,青菜看得口水都快挂下来,痴迷地问我:“董蜜姐,你家都是这种高跟鞋吗?”
我老老实实:“对,现如今都堆在车库里,我琢磨着卖掉好买耐磨走路的鞋子呢。”
萝卜很感慨:“董蜜姐,你也能做一期人物了,叫:我就是我。穿得了高跟鞋穿得了跑鞋。”
我白了他一眼:”我不喜欢没见过世面的。“青菜萝卜小屁孩,萝卜还是个农村孩子,拉过手的女性绝对不超过3个,包含他妈。
其实,荣华富贵一旦拥有,想要舍弃是很难的。
我的虚荣,吴闽越是知道的,所以他送我的礼物好像还是在提醒我什么。但那个传烂了的调调说,鞋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
有些人顶出了血也要穿着高雅昂贵的美鞋,有些人会转而选择自己倍感舒适的鞋子,不是看心态有多好,而是看现实对你的压迫有多惨烈。就像徐浩峰在《道士下山》里写道,人的恶啊,都是由环境的不堪逼出来的。人性使然,大多数所谓的安贫乐道,可能只是没过过好日子,我就是那么庸俗地认为的,一点也不纯真。
刘亚仁兴趣点在吴闽越身上,不停问我他是来干嘛的?是不是要求复合?我很烦地回了他一句:“哎?邱璇最近飞了吗?”
他立马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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