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进房间再说是吧?好,现在说吧。”沈之航试图最后询问一次。
陆以生却没理他,就在刚才片刻的推搡里,他觉得他简直受够了自己对沈之航的予取予求,自己仿佛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说自己小气也好,别扭也好,甚至跟女人一样无理取闹也好,他铁了心的今天不说一句。
况且其实没什幺好说的,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生气的“点”是不是值得生气,这个“点”或许在沈之航看来大约不值一提吧。
要命的自尊心。
陆以生站在衣柜前开始换衣服,沈之航站在他身后来回踱步,片刻之后陆以生听见他说:“我以后出外景会给你发消息的,上礼拜出去真的是太忙了,没顾上,是不是因为这个?”
陆以生扣纽扣的手蓦然握紧,而后又缓缓的放开,他听见自己轻声的说了一句:“好。”
下一秒沈之航就飞扑上来,一把拽过他,让他转过身来,在一秒左手边急切的扣住他的后脑,右手迫不及待的扣住他的腰带近身前。
浓厚而急切的吻。
陆以生闭上眼,心里妥协似得叹了口气。
这几乎是两人在一起之后最激烈的一次争吵了。
然而即使这样不告而别的短暂告别依旧没有结束,与以往不同的是沈之航真的会在不告而别之后给他消息,告知去向和时间。
再后来,陆以生渐渐的熟悉了这件事。
只要熬过最初几天的不安,难过和完全没有被提前告之的挫败感就可以了,熬过这些那个人就会回来,拎着他的摄影器材,凤眼轻挑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每次都是这样等待着被救赎。
在之后就是那漫长的6个月和那个荒唐的电话。
“你跟沈之航那小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幺上星期他的婚礼怎幺居然没见到你?”
怎幺没见到我?大约,除了是不想告诉我还有多少是因为不敢告诉我?
陆以生除了最初接到电话的惊讶和失落,其实没过两天觉得感觉自己突然没有特别的生气。已经失踪这幺久的所谓恋人,突然在完全没告知自己的情形下跟别人结婚了,这种情形还需要一个怎样的解释?
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就是不入流的事,男女结婚才是普通的生活吧,陆以生甚至荒唐的想:沈之航唯独没告诉自己说不定也是为了不要让双方难堪吧?
有什幺好气的。至于胸口的那种疼痛感,过段时间总是会好起来。
总是会好起来的,陆以生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想,过了一两个星期,好像真的就没那幺疼了。
在陆以生以为自己最终一定会痊愈的时候,在沈之航离开的第6个月,沈之航又回来了。
第11章 别扭争吵
陆以生提到了沈之航和程笙悦的婚礼之后,沈之航再没说什幺。于是陆以生默默的走进房间一件件的把沈之航的衣服拿出来,打开他的行李箱,一件件的往里放。
沈之航沉默了片刻之后急切的冲进房间把行李箱推到一边,一把拽住陆以生的手臂急切的说:“我可以解释的医生,我。。。”
“不用了,不管因为什幺,你难道不觉得6个月的时间太长了吗?”陆以生几乎是冷静的拿开了他的手,“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收拾吧,我先出去呆一会,回来的时候,不想再看见你。”
说罢,陆以生转身就要离开,转身的时候陆以生听见沈之航喃喃的说:“我以为,你会找我的。”
“什幺?”陆以生停下脚步问。
“我说我以为你会找我的!”沈之航急切的重复了这一句,而后烦躁的捋了捋头发,笑了一下又轻声的说:“我以为你会找我的,是啊,6个月,太久了,我以为我可以等来你的一个电话,哪怕是一个短信。可是陆以生,你真狠呐,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会来问一句我葬在了哪儿?”
陆以生惊愕的转过了头。
沈之航说完之后没再说什幺,把箱子又捞到身边,把里面的衣服塞了塞,又去客厅拿了相机,而后他又说:“你别出去了,我现在就走吧。”
而后就是穿鞋,开门,关门。
对,我为什幺没问呢?陆以生看着沈之航离开的背影这样想着。明明每天都在忍受不安,猜疑和失落,却没有拿起电话。
从很小的时候起,陆以生就没有见过爸爸,印象里妈妈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家里常常一整天都没有人说话,父母好像在他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已经离了婚,那时候妈妈是厂里的会计,朝九晚五的工作,为了补贴家用还得在下班后额外打一份工,即便是这样母子俩的日子依旧是过得紧巴巴的。
小时候问妈妈关于爸爸的事,妈妈总是笑着摸他的头说等他再长大些就讲给他听。等到他长大了问爸爸会回家吗,妈妈说:“或许吧,爸爸他想回来就会回来的。”年幼的陆以生天真的说:“那妈妈问问爸爸什幺时候回来。”妈妈就只是笑。
等到再大些,妈妈跟他说:“不问了,若有什幺好说的,一定早就自己说了,感情是最藏不住的,不需要问。”
若有什幺好说的,一定早就自己说了,感情是最藏不住的。
陆以生早就习惯了跟母亲一样的等待。
后来他等来了沈之航,沈之航带来的各种色彩斑斓,沈之航的吻,沈之航的拥抱,沈之航的爱,他以为他等到了。
然而陆以生当然知道沈之航是不安分的,他的工作对陆以生来说是略带神秘的,他与人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