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翘认真地点头说:“公子可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若不是楚公子一直陪着你,我都要以为你睡死过去了呢。”
胡悦捂着头,他朝着身后的楚珏说:“看来这个赌,我输了。”
楚珏依然板着脸,颇有怨气说:“如若不是我看时间不对,否则你就回不来了。”
胡悦哈哈一笑,他撑起身子说:“你用了什么法子帮我逼出体内的寒气?”
楚珏含笑着看了看边上的白玉瓶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是用黄泉灯虽然极度阴寒,但是它的灯芯却是级阳之物,乃是三昧真火所燃。”
胡悦捂着头,他看着自己的手说:“看来这次又死不成了……”
虹翘连忙捂着胡悦的嘴说:“公子莫要无言乱语,什么死不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晕过去,然后……额,楚公子就这样抱着你……躺了很久……”说着说着虹翘脸也红了起来。
楚珏却丝毫不介意,他说:“如若不是这样,贤弟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说不定就这样睡一辈子。”然后他凑近胡悦的耳旁,极轻地冷笑说:“贤弟你也死不掉,就这样睡一辈子也好,那就由我为所欲为也是甚好。”
胡悦只觉得浑身又似喝了那黄泉酒一般浑冷彻心骨,他打了个哆嗦。看着楚珏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地干笑道:“楚兄……说笑了……”
楚珏这才放开他,从床上先来,走到桌边给胡悦沏了被茶说:“为什么你会选择那个孩子?明明如果你进入那个方鄢的梦里会更加容易。”
胡悦看着楚珏说:“自然是以因为,那个孩子的梦中,是最原本的形式,成年人的梦境会因为自己的yù_wàng而有所变化,但是小孩子的梦中却是最能够反映原先的摸样,而黄泉灯只会出现在将死之人的梦境之中,此三人中只有这个孩子接触的人世间最少。也是最容易找到黄泉灯的缘故。否则我可要找很久才能遇到,还未必能够认得出来。而且,那个孩子是唯一没有迷失的人。她一直被她的母亲带着,所以并非是依靠自己的意志在行走。”
楚珏一边听着胡悦的解释,一边喝着茶。虹翘却不明白问道:“什么黄泉灯?这个和公子你晕倒有什么关系?还有楚珏公子为什么要抱着你睡?”
胡悦摸了摸脖子,发现虹翘只是非常在意,为何楚珏一直抱着他而已,他喝干水,虹翘便连忙给他填满,胡悦只能继续解释说:“翘儿可还记得最近总是有船只翻船的事情?这样的死亡很不正常,太过频繁了。所以我们的楚大公子便猜测是有人勾魂,而逃过一劫的人都说能够莫名地看到有一个盏灯人。他一直都徘徊在一个河边,所以我们便猜测可能是黄泉灯的缘故,那是可以引人进入黄泉道的灯引,但是却只会出现在将死之人的梦中,而如果活人看到,便可能有生死之忧。但是如果黄泉灯没有把死灵引入黄泉,反而扣留亡魂,那些死者就再也无法入轮回,只能一直留在黄泉岸边,陪着那盏灯了。这是违反天道常理的。
此外如果这盏灯幻化成其他的形态,如果没有找到本体的话,依然无法解决这件事情。于是我和楚兄约定,黄昏入夜之前必定找到那盏灯。可惜我输了。”
虹翘问道:“那为什么是三个被水溺亡的人…那三人已经死了啊。”
胡悦摇了摇手手指说:“还没有死透,在三日内魂魄都是在尸体身上的,所以只要能够进入那死者的梦中,我便可以找到黄泉灯。只是……”
楚珏哼了一声,接着说:“只是某人贪酒,忍不住喝了黄泉的东西,差一点就真的回不来了。我给他的画了一个饼,只要梦里吃这个便不会感到饿,可惜他看到那孩子尚有一丝气息,便想要救她还阳。哼,知道的人以为你烂好心,不过……”
楚珏目光一冷,他难得恼怒恶言相向道:“对一个一有机会就想要去死的人而言,也许只是想要抢一个名额吧。别人是抢着投胎去好人家,他倒好,抢着和别人争死的机会。”
胡悦摸了摸鼻子,他磕磕碰碰地说:“楚兄误解了,我只是因为贪杯,至于救人……”
虹翘打断胡悦的说辞,她连忙插嘴道:“那么那个孩子会复活?”
楚珏说:“不见得,如果阳寿尽了,即使她没有吃黄泉之物,依然会踏上黄泉路,但是如果阳寿未尽,那么说不定她会自己醒来。这都要看天数。”楚珏看了一眼胡悦,眼神闪过一丝冷意,补充道:“天命不可违。”
胡悦看着那个白玉瓶说:“这盏灯只是为了陪伴一个人等着某人的到来,最后等着等着,却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陪伴者,想要留住那个人,这样的想法让她把所有的亡魂都扣留在了黄泉岸边。”
楚珏吹着茶叶说:“死灵是无法回应感情的。”
胡悦没有回答,但是最后那个已经腐化的尸骸为何如此拼命地想要保护那盏灯灵呢?
虹翘蹙眉坐在凳子上,她叹气说:“那么看来这盏灯也挺可怜的。”
胡悦哈哈一笑说:“还是一个美人呢……”
楚珏依然怒气未消,只是看着胡悦满不在乎的脸便也毫无办法发火,他开口道:“不管怎么说,灯还是灭了。”
几日之后,有人传言原本溺水而亡的何家小女悠儿,居然在死后三天又活了过来。别人问起,她只记得,和母亲以及几个船客来到了一处密林,在那里有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哥哥就是不让她吃那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