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只见一人从人群中挤出,是个魁梧大汉,满脸连腮胡须,看着也有些面熟,不由问道:“大哥是——”
“小哥,你还真是健忘啊。”来人瞅着金虔,高声笑道:“我的那两筐翠梨的味道如何?”
金虔听到此言,定眼一看,这才想起,对面这人正是半月之前自己利用“美猫计”砍下五折价钱,买下两筐翠梨的那个李大。
“原来是李大哥。” 金虔拱手笑回道。
那李大也不客气,伸出大手在金虔背后狠拍了两下,笑道:“看来小哥混得不错啊,这么快就从做杂役的皂隶升为了捕快,可惜以后没人能跟我斗嘴皮子了。”
金虔被李大的猛劲儿拍的险些一个趔趄,急忙稳了稳身子。
那李大收回手掌,这才注意到其后的张龙、赵虎及郑小柳,便又笑道:“这几位想必也是开封府的官爷吧。”说罢拱手一礼。
张龙、赵虎见状,也拱手回礼,脸色却是不悦。说起这张龙、赵虎,自从跟随包大人,来到这开封府,出门办案也罢,巡街护城也罢,从未被如此小看,如今竟被一个小差役抢了风头,自然心中有些不快。
金虔抬眼一看,只见这二人脸色发黑,赶忙弯腰笑道:“李大哥,这二位就是开封府包大人麾下的六品校尉,张龙张大人和赵虎赵大人。”
周围众人一听,顿
时一阵喧哗之声。
李大听言,更是赶忙弯腰重新施礼道:“原来是张大人和赵大人,草民见过。”
这张龙赵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只见那李大四下张望了一圈,又向金虔问道:“小哥,为何不见展大人?”
金虔一听,顿时额冒冷汗,心道:这李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那只猫儿做什么,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展大人今天巡南城……” 金虔苦笑回道,只觉背后有四道火辣光线直透衣衫。
人群中传出一阵惋惜之声。
那李大听言,就从包裹里取出五六个青翠水梨,放到金虔手中道:“前几日在市集之上见到展大人面色不佳,似是受了风寒,小哥,这几个梨你拿回去交给展大人,让大人补补身。”
金虔捧着这几颗水梨,只觉头皮发冷,身后张龙赵虎二人的四道目光,如同雷射光一般扫在背后。
虽然公孙先生和展大人都曾经为金虔澄清,金、郑二人将展大人投入湖中,不过是为了帮其解毒,但奈何金虔平时为人不正,开封府的众多衙役似乎并不相信此说。加之那猫儿之后又稍染风寒,开封府内更是谣言四起,更有流言宣称是金、郑二人故意害那位开封府的大众偶像展大人身染风寒。金、郑二人是万分无奈、百口莫辩。
就在金虔以为自己即将被二位大人目光射杀之时,街尾突然传来一声呼喝,对于此时的金虔来说,简直犹如之音:“来人哪,抢劫啊!!”
呼声从街尾传出,虽在喧闹街市之中,却是凄厉可辨。张龙、赵虎二人身形刚动,就觉一阵急风从身边刮过,定眼看去,金虔身形已经从眼前掠过,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几个水梨落在原地。
张龙、赵虎虽然之前曾听王朝、马汉提过金虔的轻功,但自己却从未见过,此时一见,不由吃惊不已,和那周围小商小贩一般,瞬时呆愣。
再说那金虔,好容易有了借口摆脱张、赵二人,自然是将毕生所学尽数发挥,用了十二分力气逃出人群。不过片刻之瞬,就来到了街尾。
街尾不比市井中心,行人并不多,只是稀稀拉拉分布街道之上。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街旁,手臂颤巍巍地指着前方,凄声呼叫:“抢劫啊,来人啊!”
金虔顺着老人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两个褐衣男子正飞奔而去。
金虔双眼一眯,顿时足下发力,不过三四个纵身,便跃到了那两人面前。
那两个小贼刚刚抢劫得手逃脱,正在沾沾自喜,不料眼前突然凭空冒出一名捕快,不由大惊,但在定眼仔细一看,心里又不禁一乐。
只见那面前的小捕快,身形单薄,脸皮光洁,看样子不过少年。
其中一名小贼开口笑道:“小鬼,毛还没长齐,就做捕快了?”
另一贼也接口笑道:“快点给咱爷让路,免得爷一个喷嚏吹走了你。”
金虔受了一早上的冤枉气,正愁无处发泄,此时一听这两人所言,心中更是冒火,心道:nnd,这年头,强盗居然比官兵还嚣张,真是世风日下。
一紧腰间刀柄,金虔唰的一声亮出宽刀,大喝道:“不许动!”
街上行人一见金虔亮了家伙,瞬时足下溜烟,尽数跑了个干净。
那两个小贼一见金虔此举,却是丝毫不见惶恐,反倒有些乐不可支。其中一贼笑道:“小官爷,你不要以为拔出刀咱们哥俩就怕了,实话告诉你,除了那开封府展昭,谁也拦不住咱们哥俩。”
这句倒也属实话。这两个小贼在开封府内行抢许久,虽然武艺不高,但却十分熟悉城内地形,逃命的功夫更是不弱,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手,要想抓住此二人倒也颇有几分难度,让开封府的一众衙役甚为头痛。以前二人曾被抓入开封府大牢三次,都是被展昭亲手所拿,只因这二人只是身犯小罪,不过三五月便又被释放。几次之后,这二人也长了聪明,打听了展昭巡街的路线,专挑巡街空档下手,这半年以来,倒也从未失手被擒,言语间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