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渊心想肯定有问题。胆小懦弱,却又在这种事情上异常大胆,两种极端必然造成变态——反正张晓晓这姑娘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张晓晓一边开门一边道:“我高中就是在这里租的房子。大二还准备搬出来住,就一直没退。周末还是要回来住的。”
普通的居民楼六层,一室一厅的房子,最上边还带着阁楼,林行渊进门之后闻了闻,发现阁楼就是怨气最浓重的地方。
他暗道:“得想个法子上去看看。”
张晓晓坐在沙发上,倒了一壶茶。林行渊借口进了厕所,关上门从背包中抽出斩我,对着房顶捅了一下。白色的天花板上出现了十根手指头,簌簌的乱动着。林行渊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死在这里的——那手指头上刷着指甲油,跟摆在他家地板上的尸体是一样的。
厕所镜子前前有两个刷牙杯。一个粉色一个蓝色,都引着毛茸茸的小熊。两只牙刷靠在一起。林行渊眯着眼睛盯了这一对牙刷一会儿。
不仅仅是牙刷。洗漱镜前摆着许多化妆品跟小饰品,都跟张晓晓本人会喜欢的风格迥然不同。
林行渊摸着下巴。一室的房子,两只牙刷,还有这么多明显不是本人的东西,是有朋友会过来住么?
……还是他家那具尸体的?
厕所门外张晓晓忽然听到了门铃声。这姑娘原来端坐在沙发上,手脚发抖的捧着一杯茶,听见门铃声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去开了门。
她像是怀揣着什么不知名的恐惧,胖嘟嘟的手指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已经抖得像是筛糠一样了。
先是普通的木门,再是坚硬的防盗门。她一层一层的打开,圆脸上流满了冷汗。
门外是个拾荒的老人。他佝偻着腰,穿着厂子里职工的工作装,提着一个蛇皮袋,露出一口黑黄的牙:“同学,有垃圾啊嘛。”
张晓晓松了一口气,把脚边下的垃圾袋给了他就关上了门。
林行渊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张晓晓关上了门,从后边拍了拍张晓晓的肩膀,随口问道:“六楼是都带阁楼的么?”
张晓晓回答道:“也不是,有的就不带。”她把手中的茶水递给林行渊:“我朋友做的安神花茶,喝吧。”
林行渊笑了笑,几口就把茶水喝完了。为了担心这姑娘不敢下手,他还特地多喝了几杯。两人闲聊几句之后张晓晓偷瞄他的频率越来越高。
林行渊心里叹了一口气,两眼一翻就晕了。
张晓晓颤抖着站了起来。她站起来,把林行渊拖进了卧室,然后绑在了床上。
双人床。
床边一张不锈钢的桌子。从上到下依次是斧头、剁骨刀、手术刀、止血钳、颅锯以及一系列刀具。张晓晓刹紧了绳子,抓着菜刀缩在角落。她近乎疯狂的睁着眼睛,像是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样,等待着‘她’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