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吃童子鸡,喝蘑菇汤,就着米饭:“真的好吃,家里饭就这个味儿。替我谢谢阿姨。”“嘴真甜。”林砚臣摸凌寒的头,被狠狠地用筷子敲了。他捏了半只鸡腿来啃,“这闹的,我妈都没看见你的脸。”
“不是寄过照片吗?”
“也许实物和想象有差距,万一再无法退货……”
凌寒自顾说下去:“我妈实在不怎么会做菜,每每下厨都要搞一只天平来一克一克地称调料,严格按照书的比例,但是我一直喜欢吃,就吃那个家里的味道。”林砚臣恍然大悟了凌寒话里的话,跟他贴近了坐。
“我妈也喜欢做,只要她有时间就很专注地跟厨具较真,你知道,一个连酱油盖子都要接触空气的那端朝下倒置在桌面上的妈妈,很难炒出绝对美味的菜。不过爱吃和好吃是两回事。”凌寒连蘑菇汤里的最后一根粉丝都没有放过,“所以我很理解叔叔阿姨,真的,你让他们不但没有孙子抱,连向别人夸耀儿媳妇的权利都剥夺了。”
林砚臣又开了一罐啤酒,砰地一声,汩汩的白沫涌出来,他追着它们吮,凌寒唰唰地抽着纸巾接住滴落下来的液体。一时间两人这样一起捧着那
罐啤酒,林砚臣说:“我没想到……”
“行了,你要是能预料到还带我回来,我就可以大义灭亲了。”凌寒随便笑笑,却那么失落。林砚臣一时间无话,只是跟他争抢细碎的鸡肉,筷子上上下下互相挑衅,都乐在其中。
末了,林砚臣吻别情人:“那我今晚家里住,尽快接你过来。”
“别尽快,气出个好歹来,我可不付赡养费。”凌寒躺在床上坏笑着看着他,摇手指:“速速离去吧。”话音刚落,林砚臣已经飞扑而来,如饥似渴的样子:“这是勾引。”
凌寒早就扬臂一撑向后翻过去:“得了,我受了欺负,哪里轮得到欺负人的那个诬陷?”说着站起来去收拾行李,却猛然触电般定格在房间中间。林砚臣隔着凸出来的壁橱,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凌寒略带尴尬地叫:“……林叔叔。”
林砚臣的心脏骤然坠入地狱——堂堂一个特种兵老大居然被爹跟踪了都毫无知觉,实在丢脸,但爸爸跟来是干吗,算账?他赶紧跳起来拦在中间:“爸,小寒簍-u,n铱啥际橇饭的……?/p>
“世道变了,儿子不但能喜欢男人,还要打老子?”林爸爸毫不客气地关门。凌寒不由地脸红,暗自埋怨林砚臣这个大大咧咧忘记锁门的,在旅馆都不知道保护隐私。林砚臣倒是很气愤的样子,伸开胳膊把爸爸拦在茶几前面:“我这就回去,回家怎么都行,别在人家旅馆闹。”
林爸爸站定,拨开儿子的手:“你就是凌寒。”不是问句,是笃定的描述,早就确认,早総-u,n薹u袢希却一直不想承认,一直试图了解,却也许永远无法了解d茄凵裆烁杏制恼,却不得不好好认清面前的年轻人,那是一个爸爸的无可奈何和盿舴⑵⑵萭的威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