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苏珊继续开口道:“而且,也是你一直支付顾念的诊疗费用,所以关于她的病情,我想我得跟你汇报傅先生想了解顾念的病情,但是没有你的许可,我也不方便说。”
苏珊言辞干练,大概将自己要说的全数说完了,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季扬:“”
季扬薄唇抿起,听闻苏珊的话,看向一旁的傅景深。
傅景深能够冷静到现在,看样子是被顾念的病情冲击到了。
“景深。”
季扬缓缓开口,最后抿唇道:“其实,想告诉你很久了,只是她瞒着,让我不要说。”
傅景深:“”
傅景深深邃的墨眸一瞬不瞬的看向眼前的季扬,薄唇抿起,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道:“当初她离开我,也是因为这个病嘛?”
“不错。”
季扬坐在了沙发上,抿唇道:“很意外是嘛?当初我也和你一样。”
季扬轻抿唇瓣,“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念念会有这类的反应,抗拒男人的靠近,应该是和受过男人侵犯有关。”
季扬嗓子有些哽咽,并不想提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受过的伤害。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只是当初找到了我说想离开市,离开你询问我要怎么办才好。”
季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我明明知道,我是个理由借口罢了,还是主动提出让她以我的名义和你摊牌”
“不过,当年具体发生的事儿,我并不太清楚,她的病情,是到了西雅图之后,我才慢慢发现的。”
季扬有些不是个滋味,眸子里写满了心痛,整个人沉浸在荒凉之中。
“虽然我们俩是以恋人名义去了西雅图,事实上,我们生活中并无太多的交集,她求学,住校,而我忙工作,时不时的送上关心,大多被她婉拒了,她的心思你我都明白,不想连累我也不想耽误我,有事儿,小丫头自己咬咬牙就扛着了。”
“嗯。”
傅景深墨眸冷彻,安静的倾听,是此时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儿。
傅景深从未想过,顾念三年前会受到伤害。
她一直是在自己保护中长大的
“大概是去了西雅图三个月后,突然,学校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们跟我说顾念可能涉嫌吸毒。”
傅景深:“”
什么?
季扬薄唇抿起,继续道:“我断然是不相信她会吸毒的,事实上,那个也是我第一次通过其他人口中得知她的消息,一直以来,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都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很好。”
“我很快赶到了学校,就看到她一个人蜷缩在辅导员办公室的角落,很无助,很瘦弱,在她身边,还有许多指指点点的女学生,包括老师,女学生我是认识的,是念念同寝室的人。”
“她瘦了很多,记得刚去西雅图的时候也有一百零几斤,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只有八十斤左右的样子,简直是皮包骨,如果不是我深信她的人品,可能真的会相信学校方面的言辞,那就是她吸毒了,否则,我实在是找不到她暴瘦的原因。”
傅景深:“”
暴瘦。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瘦了那么多。
事实上,顾念回国的时候也是瘦弱的
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并未多想,心疼季扬没有照顾好她。
“然后呢。”
傅景深见季扬不再开口,沙哑的询问着,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然后我便跟学校方面了解情况,学校的老师跟我说,顾念的室友举报顾念经常一个人将自己丢在密闭的空间,例如洗手间,例如储藏室,衣柜等等,有神经病因为她们曾经看到过她自残。”
傅景深:“”
自残?
“不知道你关注没,她身上其实很多伤只是后来我请了全欧洲最富盛名的外科医生帮忙消去疤痕罢了。”
“有些伤,实在是因为伤口太深了,去不了例如她胳膊上的。”
傅景深:“”
对于顾念胳膊上的伤,傅景深绝对是知道的。
两个人第一次欢好的时候,自己还询问过,结果女人无比的轻描淡写自己特么的真的信了,没有深究。
s!
傅景深比任何时候都要厌恶现在的自己。
觉得自己恶心透顶。
“所以,她们就依靠这些断定顾念吸毒?”
苏珊听了之后都忍不住怒了。
这算是什么玩意?
“嗯,同寝室的话,只有顾念一个人是华人本来就有地域排异。”
傅景深闻言双手握拳。
季扬缓缓地开口道:“我当然不会信她们一面之词,当我走近念念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情况真的很严重看人的眼神是胆怯的,甚至看我也是,包括我如果伸手想碰她,检查她身上的伤,她都会像是受伤的刺猬一样排斥我,延伸无助,似乎隔了很久才认出来是我。”
“我景深,我也无法和你形容她当时的状态因为,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
季扬的情绪剧烈的波动着,一直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傅景深:“”
季扬的话,已经把自己拉入地狱,无边的悔恨之中。
“学校责令她退学,我问她有没有吸毒,她很是坚定的告诉我,没有吸毒,我安排人医生为她抽血”
“你知道嘛,实在是瘦的皮包骨,甚至连抽血都是费劲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