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却是让陆晋良猛一抬头,随着房门推开,王韵然迎着夕阳,,缓步走近,她的脸庞在夕阳笼罩下有些朦胧,却是他记忆里最深刻的样子。
“阿然……”才喊出,便看见王韵然身边,一同走近的王延卿,微微蹙眉,他怎会来!
二人看着站立的陆晋良,也微微讶异,“这是山下的一处小木屋,王爷从崖上跳落时,摔了腿,这两日最好别下床走动。”王韵然边说着,又对一旁王延卿道:“不过,看王爷这般,或许伤势不重,要不派人将王爷送回驿馆去?”
见着王韵然安然,他已放心,陆晋良这才感知着右腿钻心般的疼痛,当即往前边的王韵然身上倒了过去:“呀,疼!”
大夫来看过,说是骨头都错位了,自然该疼的,可看着这般扑过来的陆晋良,王韵然只觉着那里不对,却也无法,只得抬手将人圈过,扶住。
陆晋良整个人挂在王韵然身上,有些挑衅地朝王延卿看了眼,而后便开始嚎叫起来:“好疼呀,这腿怕是断了,怎么办,阿然,以后你可要做我的拐杖。”
“王爷身边这么多下人,那里要我来做拐杖,我看还是将王爷先送回驿站吧。”王韵然扶着陆晋良坐回床榻上,很是费了些力气,微喘着说道。
“不行,回驿馆一路上难免颠簸,到时更伤腿,我看我就在这里养伤是最好的。”这般说着,已抓住了王韵然的手不肯松,王韵然挣脱不开,求助般轻唤了句:“二哥。”
“你想起来了?”陆晋良大喜。
王韵然摇头,问着:“王爷怎好好地从崖上跳下?崖虽不高,王爷这般,也很是危险。”
陆晋良想回话,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他该如何说,他若说,他害怕失去她,马车坠落的那一瞬,他只想陪着她,她可会信?马车里原就没有她
“王爷既然已经醒了,有依依在这儿照顾着,应该无碍,韵然的身体也还未大好,大夫还在外边等着。”王延卿上前,说道。
对于这个大舅子,陆晋良显然不很喜欢,他握着王韵然的手更紧了几分:“韵然身子不好,赶紧叫大夫进来瞧瞧,我行动不便,孙姑娘与本王不熟,不知本王喜恶,自没有本王侧妃伺候得舒服。”
王延卿看了眼二人,终是点头:“既如此,韵然便留下吧。”说完示意孙依依与他一同出去。
“二哥。”王韵然喊了句,却没将人留住,只得无奈看着身边已经缠了过来的人。
“本王渴了,夫人给本王倒杯水来可好?”陆晋良咧嘴,笑说着。
王韵然看了眼他的伤腿,叹息一声,正欲起身,陆晋良却不肯松手:“王爷不松手,我怎么给你倒茶。”
“你先应我,不会再从我眼前消失了。”陆晋良认真看着王韵然,眼神殷切,看得人有些不落忍。
王韵然点头:“王爷腿好之前,我不会走开的。”
陆晋良这才松了手,看着王韵然走向桌前的背影,嘴角咧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如今真实在眼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王延卿说你身体不好,可是受伤了?”喝了茶,陆晋良问着。
王韵然摇头:“没什么,在冬青顶的时候,得了一副药方,说是能治好我的失忆症,便一直在吃着。”
“你若都记不得,却怎么知道王延卿?”
“说也奇怪,第一次见到他,便觉着是认识的,二哥见我想不起许多事情,本想带我先回洛城,我在洛城生活了许多年,应能帮我忆起过往,只是没想到我才离开,贺兰族便遭了毒手,赶去时已经晚了一步,因放不下依依,二哥的人暗中打听,才探得林成踪迹,便命人在崖下做好准备救依依,只是不知王爷也跳了下来。”
王韵然说了许多,陆晋良却没有细听,只反复回响着第一句话,半晌,呐呐道:“你忘记洛城的所有,却还是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