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对,咱们赶紧追吧,他们伤了那么多,肯定走不远的。”
“往哪追?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直娘贼,这些军汉可真是刁钻,咱们都追了多少天了?都快把老子累死了。”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领头的那个小白脸也真是邪气,瞧着弱不禁风的,怎么这么能跑?等老子抓住他了,哼哼,看老子怎么治他!”这笑声就有些轻浮了。
“都怪那帮子匈奴人,蛮夷就是蛮夷,咱们大当家都说了人在这边,他们非不信,非信他们那个什么巫师的,要是他们跟咱们合伙,大前天能让这些臭军汉跑了吗?”大前天他们已经追上这些军汉了,硬是让他们给跑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马贼大当家沈秀姑沉着脸,“都闭嘴,仔细找找痕迹,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再追不上老娘把你们的头一个个剁下来当球踢。”
许是沈秀姑积威甚重,其他的马贼都不吱声了。打着火把低头查看着。
阿九伏在树上,两眼紧盯着下面,一手中紧扣着一柄飞刀。阿九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他们朝北追,那他是一定要现身相拦的,无论如何也得把他们拖上一阵子,给边军赢得时间走得远一些。
不过若他们追错了方向,那不好意思,就由着他们去吧。阿九保证不拦着他们,顶多偷偷地从队伍后头牵两只羊顺点东西。
阿九的运气真好,马贼们查看了一番后,被阿九伪造出来的痕迹骗住了,朝着西方追去。
待队伍过得差不多了,阿九和桃花可有默契了,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跃下鬼魅般的朝着队伍最后头的人袭去,都没有惊动大部队就把人放倒拖过来了。阿九弄死两个,桃花弄死一个。
马贼大部队走远了,阿九和桃花立刻麻利地收获战利品,银子兵器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他们还收获了一只火折子,三大块肉干和一张面饼子,还有半水囊的,酒!
这让阿九欣喜若狂,太好了,他正愁边军们的伤口发炎没办法消毒呢,这酒可是个好东西呀!
想了想之后,阿九一咬牙把这三个马贼的衣裳和靴子也给扒了,衣裳的料子不算差,哪怕用来裹伤也是好的。
阿九和桃花满载而归,施展开凌波步朝着边军追去。当他们追上大部队的时候,林彦已经焦急地在队尾不停往后张望了,看到阿九和桃花,大喜,“侯爷您终于来了。”
阿九弯了弯嘴角,语调轻快,“不用担心,追来的是马贼,他们往西边去了。我和桃花悄悄宰了三个人弄了点东西,喏,都给你吧。哦对了,这水囊里装得是酒,等下歇息的时候都把伤口擦一擦,防止溃烂化脓。”
林彦一听更是狂喜,对阿九的崇拜也更甚了。
就这般又在山林中转了两天,傍晚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匈奴追兵,也不知这些匈奴兵是怎么追来的,反正边军一发现他们就近在眼前了,跑是来不及了,那就战吧!
阿九这边还剩四百人,所幸他们遇到的并不是全部的匈奴兵,应该是其中一队吧,阿九不知道有多少人,但瞧着就比他们这边人多。
可狭路相逢勇者胜,边军早就肚子里憋着一股邪火了,死就死呗,要不是顾侯爷相救他们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能在临死前多干掉几个匈奴兵,他们也够本了。
这一战倒也势均力敌,匈奴兵虽人多更匪悍,可架不住边军不怕死啊,再加上有阿九这个作弊神器,折扇一扇就能放倒七八个。
宁非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阿九的,他循声赶来,正好看到一把弯刀朝着阿九砍去,他吓得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想要出声提醒,却又怕惊着了阿九。
好在阿九反应迅速,一脚把刀底下的林彦抓过来扔一边,然后身子一歪顺势一滚,那把砍向他的弯刀并未砍实,只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道。
“阿九!”宁非急忙抢上前,“阿九你没事吧?”
阿九捂着胳膊看向突然出现的宁非,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狂喜,“你怎么来了?匈奴退了?”
“你受伤了!疼不疼?”宁非看到阿九胳膊上的衣裳被染红了,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一定很疼吧?我看看,我带了伤药。”
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哪还有个将军模样?阿九十分无奈,拜托老兄,你有没有弄清楚状况?放着匈奴不杀包扎伤口?还能靠点谱吗?
阿九躲开宁非的手,“没事,一点皮外伤罢了,还是先收拾了匈奴追兵再说吧。”他撕了根布条把伤口处缠上,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劈手就杀了一个匈奴兵,压根就不去看宁非的蠢样子。
事实证明,宁非也只在阿九跟前才会犯蠢。阿九一走,他立刻就恢复了清明肃杀的模样,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他带来的人马杀敌,自己的一把陌刀更是如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匈奴兵纷纷尸首分家。
有了宁非的强悍加入,阿九不再缩手缩脚,他和桃花两人背靠着背,一刀,只一刀就结束一个匈奴兵的性命,简直就是人命收割机。
匈奴兵被杀得胆寒,想要逃跑,可他们哪里逃得了?阿九手一翻,一柄飞刀便飞了出去,插在逃跑的匈奴兵要害上。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战争终于结束了,所有站着的边军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然后齐齐仰天大笑,笑声震飞了山林中的飞鸟,笑声直达云霄。
“他奶奶的,真他妈杀得痛快。”粗犷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