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昌一边数落着一边揍,把宁非揍得抱头鼠窜,“有话好好说你打人干什么?你怎么还揍上瘾了?有你这样当人家爹的吗?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你再不住手我可找圣上为我做主去了啊!”宁非可憋屈了,若是换个人这样揍他,他早还手揍回去了,可谁让这是他爹呢,他总不能把他爹给揍了吧?
徐其昌继续追着揍,宁非被揍急了,急中生智蹭蹭蹭爬到大树上去了。
徐其昌仰着头看树上的儿子,哭笑不得,“你下来,你下来我肯定不揍死你!”
宁非哪愿意下去,“我不下,我下去你肯定揍死我。”
父子两人就这样一个树下一个树上,对歭了起来。最后还是徐其昌亲自到树上把宁非拎下来拎着他的耳朵出的宫。
这一场父子大戏被福喜绘声绘色地学给昭明帝听了,昭明帝是哈哈大笑,笑罢摇头,“徐其昌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还是年轻好呀,朝气蓬勃,连爬树都那么顺溜,改天得问问镇北将军,宫里的树好爬不?
出了宫门徐其昌父子俩上了早就等着的马车,一到车里宁非就半躺下来了,占据了一大半的地方,把他爹挤得连腿都没地方放。
徐其昌皱着眉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坐好,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这像什么样子?”
宁非一动不动,捂着胸口,回了他爹一句话,“我受了伤。”那意思是不愿意起来了。
徐其昌气结,“我揍得是你的头,你捂胸口做什么?”何况他都没有用力好不好?
宁非道:“我受的是内伤。”然后无辜的小眼神瞅了他爹一眼,幽幽地道:“爹,您老人家也知道揍的是我的头,您就不怕把我揍傻了。”
徐其昌哼了一声,傻了才好呢,傻了省得气人了。
宁非像看不见他爹的黑脸似的,眉梢一扬,得意地道:“怎么样?我表现得好吧?聪明有眼力劲吧?”对之前在圣上跟前的表现宁非满意极了。
“少耍小聪明,圣上是什么样的人?你那点小心思在圣上跟前根本就不够瞧的,他不过是乐得瞧你卖乖罢了,以后在圣上跟前老实点,少出妖蛾子。”徐其昌斜着宁非告诫道。
宁非翻了个白眼,道:“我可没耍小聪明,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脾气。是爹您耍小聪明吧,您冲我一使眼色,我立刻便领会了您的意思,怎么样,我配合得好吧?”
原来宫中的那一场父子闹剧不过是演给昭明帝瞧的罢了,一门父子均是将军,徐其昌担心圣上会忌惮徐家。不过若是圣上觉得宁非性格简单好掌握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不得瑟能死啊?”徐其昌没好气地道,之前虽是演给昭明帝看的,但他也确实被儿子气得够呛。徐其昌只觉得这个儿子怎么这么糟心呢,他几乎都能预感到今后他的白头发会越来越多的。
父子两个悠悠哉哉往府里赶,府里的宁氏早就等得头顶都冒烟了,“怎么还没回来呢?不是说一早就进城了吗?”
养好伤重新上差的玉雀道:“将军和大公子不是和九王爷一起进宫了吗?圣上少不得要召见询问漠北的战事,午时能回来就是早的了。”
话音刚落,就有小厮跑过来回话,“夫人,将军出宫了,再有一炷香的空就到府上了。”
宁氏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募得抓紧,急切地道:“真的?玉雀,快扶着我,咱们到大门上去迎一迎。”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就要回来了,
走了两步又道:“让所有的人都到大门上来迎一迎。”这个所有的人自然指的是姨娘和庶出的公子小姐。没道理她这个当家主母都出来迎接了,她们反倒在院子里等着。
别人都还好,宁氏这个主母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做。唯独刘氏心中不满,“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们都去大门迎接?”她还当自己是那个掌管着大将军府中馈的二夫人呢。
徐小三诧异,“姨娘,大哥是嫡长子,母亲不都去迎接了吗?我们为什么不去?何况父亲也一起回来呢。快点,大哥是镇北将军,多威风呀,我得赶紧去看看。”一副急切不已的样子,“姨娘你和姐姐慢慢来,我先走一步了。”十九岁的将军,是他的嫡兄,想想就令人骄傲。
看着急急跑出去的儿子,刘氏气得想要吐血,转头女儿诉苦,“这个不孝子,我这般辛辛苦苦是为了谁?采薇,你弟弟不懂事,你可不要跟他一样。”
徐采薇也很无奈,“姨娘,爹差不多该到大门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她也不想去迎嫡兄,可别人都去了,唯独她们不去,爹心里怎么想?
她硬拉着刘氏出了院子,紧走慢走来到大门,就见所有的人都到了,她们来得是最晚的。迎着主母宁氏摄人的目光两人硬着头皮找个地方站好,好在没一会马车就到了,宁氏这才没顾上找她们算账。
马车一停宁非就率先跳下去了,身手敏捷地哪还有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呀,门口站了一大群的人!宁非吓了一跳,他的眼神特别好,一下就瞧见人群正前头满头珠翠的美妇,正满眼热切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