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来,“他的伤口好像裂开了,麻烦医生给他重新看一下,需要的话可以住医院。”
让梁秘书稍微意外的是,她跟着医生进了主卧,但是无忧没有进去,她只是温和的笑,“等会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跟我说,我先吃早餐。”
医生点点头便提着医药箱进去了。
收拾好伤口后,无忧在书房里发呆,顾睿一个人在卧室里,上午十点的时候战左野的电话打进来,“上边压下来的压力很大,顾睿,你算计进来的男人再不处置就要被放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想办法脱手转到别人的手里,然后交给我。”
战左野拧着眉头不赞同,“顾睿,你清楚那男人的身份就应该知道什么后果,滥用私刑到时候谁都承担不起。”
亚瑟是谁,他是整个西方界最大的巨头的继承人,他要是死在京城了他们整个国都要给里昂家族交代。
沉默了一会儿,战左野面无表情的问道,“瞳瞳在他的手里?”
“把人给我,”有些事,他做比战左野更合适。
顾睿只休息了一天就要出门,一直沉默晚上也默认睡在次卧的无忧也忍不住蹙眉开口,“顾睿,你的伤还没好,等好了再去办事吧,万一再恶化变成残废怎么办?”
男人深深的瞧着她,唇角噙着低笑,“瞳瞳的事情也等我好了再办事吗?”
无忧的眸光动了动,轻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顾睿走到她的面前,用右手扣着她的脸庞,低头吻在她的唇瓣上,与语气很自嘲,“如果你肯给我一个吻和笑容,我会更开心。”
“她真的活着吗?”
顾睿亲了亲她,没有回答。
黑色的世爵行驶到那栋曾经被烧毁的别墅区,顾睿的身后跟着几个穿黑衣神情戒备而严肃的男人,各个都是强健而结实的体魄。
地下室里。
亚瑟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出现,微微的睁开眼,淡漠启唇,“顾睿,死刑对我不管用。”
他兴致缺缺的模样,像是觉得他在耽误时间。
顾睿也不在意的回答,“这个你弟弟跟我说过了,大公子的骨头有多硬,不会比任何一个在军队待了超过十年的军人弱。”
“你借助了不少军队的力量,”亚瑟用没什么情绪的语调陈述,他笑了笑,“除非你查到你女儿是我杀的,否则你不能把我怎样,顾睿,这点你也很清楚。”
顾睿始终噙着不温不火的笑意,“嗯,我知道你骨头硬背景也够硬,弄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我也很难交代,”他的眸深沉而阴沉,语气却是相当的风轻云淡,“我研究了一下最近市面上的新型毒品,有些还挺适合大公子的。”
他微微的笑着,“到时候,大公子就不必说军队滥用私刑,毕竟像你这样的身份吸毒玩玩很正常。”
顾睿从身上拿了根烟出来,慢斯条理的点上,青白的烟雾缭绕着男人俊美的脸庞,罪恶而性感,“大公子,我不是很明白,你若是输给了凯撒,你的女人也一并输给他了,到时候,”他撩起唇角笑,“你下地狱了都没什么脸去见你生命中的两个女人了。”
他眯着眼睛淡淡道,“我女儿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何必?
亚瑟眉头都未曾动一下,眼角和眉梢都是冷淡,“顾睿,你从哪里判断出来你女儿她还活着,她是难产儿,好端端放着也很难活,何况还要转移,那很麻烦。”
而他,没有麻烦的理由。
顾睿的手指微动,“因为你想要她死,就没必要带走。”对于存活率不会超过百分之十的婴儿来说,随便动点手脚就能要她的命。
不需要从医院带走。
亚瑟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嗯,我带走了她,在半途中死了。”
空气中徒然覆盖上一层死寂,顾睿眼眸未动的看着亚瑟墨绿色的眼睛,轮廓的线条绷得很紧,他淡淡哑哑的出声,听不出情绪,“那么人呢?”
人死了,尸体在哪里?
顾睿的唇畔始终维持着某种弧度,似笑非笑,似冷非寒,“我女儿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里昂大公子也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人,据你弟弟所说,在你丧失挚爱是个十足有修养的贵公子,不至于能做出把无辜的孩子的尸体随手扔到路边的事情才是。”
亚瑟的眉尖动了一下,他看着顾睿看似温雅眼睛里都是冷芒的脸,扯开唇淡淡的笑,“顾睿,你不能把我怎么样,那个孩子是死是活,我都不打算还给你。”
顾睿冷笑,果然是不喜欢说废话的男人。
他抬脚,踱着步子慢慢的走到亚瑟的面前,“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总有人能的,亚瑟,你是脑子不清楚么?”
亚瑟无谓的笑了笑,他的鼻梁很挺,极具西方的人特色,低醇的嗓音覆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大约真的是我无能,不能对女人怎么样。”
顾睿,“”
他好笑的看着眼前满身透着冷酷气息的男人,“你生育无能所以想占着我的女儿?她全身上下跟你没有一根毛的关系,你跟柳小姐生出来的孩子长成我女儿的模样,是个人都会觉得你头顶绿油油。”
亚瑟跟柳嫣然如果有后代,怎么也都应该是凯撒那样的混血种。
他微阖着眸,“我喜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