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言又在背地里说你坏话了。」
说完这句,她腰肢一拧,回身对着林玄言嚣张地笑了笑,曲线玲珑。
林玄言咬着嘴唇,一脸悲容。
陆嘉静甩了甩衣袖,潇洒地出了门。
不一会儿,一个肌肤雪白的黑裙少女立在了门口,冷笑着看着动弹不得的少
年。
门砰得一声关上,屋子里传来了少年的惨叫声。
…………寒宫之中,裴语涵每日都会前去落灰阁,问叶临渊三个问题。
除了日的三问之外,裴语涵的问题更趋于平和,多是一些修行上的疑问。
诸如「剑当在生中取,还是死中求。」
诸如「剑当如何养意。」
诸如「剑招创立之初,当立生死还是分胜负?」
每日的问答结束之后,裴语涵都会干干净净地叩拜师父,然后离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月。
而某一日的午后,一只羽毛鲜红的大鹤飞离了寒宫,载着两位神仙似的人乘
风远去,远离人间,不知何向。
俞小塘看着那只远去的大鹤,满脸羡艳之意。
对着钟华憧憬道:「以后我也要养一只大鹤。」
钟华想了想,笑道:「养鹤难度有点大,可以先养只大白鹅。」
俞小塘想着大白鹅在剑场上一扭一扭跑动的场景,嘟着嘴摇了摇头,「我怕
养鹅的话哪天忍不住把它炖了。」
钟华问:「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和师祖学剑么?怎么样了?」
俞小塘道:「学了三四分吧,我一直觉得师祖有些……不近人情,而且不太
会教人。」
钟华道:「可能是你笨。」
俞小塘瞪了他一眼:「师父都说,放眼整个天下,我都算得上是天才了。而
且如今我学了师祖亲传的剑,今后肯定前途无量的。」
钟华笑道:「那下一次试道大会,你夺个魁回来?」
俞小塘道:「那是自然,像你这样水准的修行者,在我现在看来就是土鸡瓦
狗。」
钟华也不恼,笑着拥住了俞小塘的纤腰,道:「那我这个土鸡瓦狗要来好好
教育一下小塘了。」
俞小塘挣扎了一下,道:「放开我,现在是白天……」
钟华在她的侧靥上亲了亲,将她拉拉扯扯地向着房间走去。
俞小塘忽然道:「我听说摧云城下文书了,说想要他们的少主回家?」
钟华冷哼道:「那些墙头草,如今浮屿倒了,没靠山了,就想着傍上重新振
兴的剑宗?」
俞小塘说:「可那终究是你家人啊。」
钟华仰头望天,沉默片刻,最后道:「没事,先不回去,吊着他们,那时候
追杀得我们这么苦,哪有现在老老实实回家的道理。」
俞小塘哦了一声,挣脱开他的怀抱,道:「我先去练剑啦,师祖虽然走了,
我也不能马虎呀。」
钟华道:「随便练练就好,别像你那个二师弟一样练剑练痴了。」
俞小塘叹息道:「我们剑宗就我们几个弟子了,大家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让
大家失望。」
钟华笑道:「剑宗弟子哪里少了,如今山下排着好长的队呢。」
俞小塘扶着额头,道:「不是竖了块不收徒的碑了吗?那些人还不走?」
钟华道:「要不我去赶人?」
俞小塘摆了摆手,「没事,晾着他们就好。」
钟华笑道:「是,大师姐。」
俞小塘白了他一眼,不由回想起夜里两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喜欢喊自己大师
姐,彷佛那样很……刺激。
但是她总是不愿意喊他小师弟。
这是她心里很禁忌的称呼。
小师弟,小师弟……小塘现在过得很好,你也好好的啊。
……而落灰阁中,裴语涵正在抄书。
笔缓慢地落着,细细将一笔一划落满了整张白纸,那些字迹最初还透着凌厉
的剑意,写到后面越发圆润工整,好似簪上宣纸的一朵朵小花。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着红鹤远去的影子。
然后重新低下头,在纸上落字。
笔有些歪。
她轻轻叹息,搁下了笔。
这场师徒的重逢很是短促,除了每日的三问,两人甚至没有说过太多的话。
五百年未见的重逢就是这样吗?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但是她内心深处却没有太多的遗憾。
或许是因为在先前,她已经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的师徒重逢了吧。
调整思绪之后,她重新开始抄书。
书是随意选的,书上的句子她也没有完整读过,她只是单纯地抄每一个字,
亦或者细到每一个笔画。
写字可以静心。
心静才能修行。
这段日子里,她除了指导三个弟子练剑之外,便是在落灰阁抄书。
她一直静坐窗畔,蹙眉的次数越来越少,眸子里喧嚣沉淀,越渐清静。
写到后来,她也不再抄书,她开始自己写书。
其间有自己的剑道感悟也有这些年来所遇到的人和事,而有些她不愿回想的
事便避而不提。
有时俞小塘会趁着师父不在的时候偷偷跑进来看她写的东西,她发现师父的
笔锋之间已然见不到丝毫剑意的锋芒,吓得她几乎以为师父要弃剑了。
时间就这样简单温和地过着。
她有时会搁着笔发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