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瞎闯要好。
更何况,他那个心急火燎来救儿媳妇的亲娘,八成也已经到了这边。
就是不知为何,唐月依明明应该早就到了,却没有半点暗记留给南宫星。
他在唐家堡山脚村落兜兜转转熘达了一个多时辰,竟什么都没找见。
心底隐隐有点担忧,他那娘亲即便年过三旬,一样还是清丽出尘,丝毫不负
昔年修罗仙子之名,就算到了这边其实是回了娘家,可早就被唐门视为叛徒的情
形下,当真能平平安安么?若是因为他的事让母亲受了损害,那才叫万死难辞其
咎。
来回探听一番,南宫星大致了解了当下唐家堡的局势。
东堂虽然主管外姓弟子,但自从世子丧命,就闭门谢客,不再招纳新徒,戒
备森严连只鸟也不愿放进去。
中堂进驻了许多六扇门的好手,暂由六部总捕头冯破指挥调动。
那是个熟人,可南宫星一时间找不到途径与他联络,贸然传信进去,怕是要
先把身份暴露。
西堂仍是他心中首选,那边在桉子发生之后便全力开动,三代高手频繁出入
,对内协助调查,对外联络唐门同道旧友,寻找将玉若嫣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的
法子。
只要有进有出,就比大门紧闭要好得多。
探听半日,南宫星买了些粗布衣服,径直回到客栈。
果不其然,门顶缝中的发丝已经不见。
他皱眉先听了听屋里动静,确认没有气息之声,才打开锁头,缓缓推门进去。
屋内放的东西都还在远处,包袱结也看似原封未动。
但南宫星解开一瞄,就知道已有人悄悄进来翻看过他的行李,几根被他故意
夹在层迭缝隙间的发丝,此刻都不在原处。
唐门还没多少人认得他的脸,这种查探想必是对生人的例行事项。
他轻轻抚摸着被翻过的替换衣衫,暗暗思忖,也不知来的人里,会不会就有
唐昕的部下。
简单吃些东西,南宫星仍将房间布置妥当,换好那身不值钱的粗布衫子,对
着水盆照了照,将发冠取下换上木簪,伸手在窗台上蹭些浮灰,往头颈抹了几道
,这才微微一笑,出门往临江码头那边去了。
不论是什么武林高手,水总要喝,饭总要吃,整日修习苦练,菜蛋鱼肉哪一
样也不可怠慢,由码头延出二里多远的集市,便是整个唐家堡口腹之欲的源头。
可到了那边,南宫星才感到几分无奈。
他想到的主意,果然别人也想得到。
信步兜了一圈,挨个摊贩看过去,十个里头倒有三四个一看就不是寻常农商
,他走到近江那边,甚至还看到一个杀鱼用刀不顺,干脆一掌拍下,将鱼经脉震
断的愣头青。
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要能顺利进入唐门才是怪事。
南宫星只得暗自长叹一声,转身另谋他路。
不料这一转身,却叫他看到了希望。
远远走来一队挑山的汉子,精壮结实,身边跟着几个劲装短打的好手,一看
便是唐门弟子。
这些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们后面不远,还跟着一个身段婀娜,相貌
柔弱娇美的年轻女子——唐青!南宫星心中一喜,正要上前相认,略一思忖,又
将斗笠缓缓压了下来,闪身往旁边一蹲,悄悄观察,看她身边是否还有唐行济在。
那是已经确定了的天道暗桩,而且认得南宫星,被他见到,多少会惹来些许
麻烦。
念及此处,南宫星心下又有些生疑,唐青当初是被唐行济设计制住,突兀带
走的,照说回了唐门,有帮手在侧,唐青应该更加难以脱身才对。
怎么现下看来,她行动自由,好似还管着什么差事。
这……是如何脱困的呢?南宫星心下生疑,蹲在鱼贩子身边,闻着腥味耐心
等了一会儿,看唐青身边的确没有其他相熟的脸,这才定了定神,起身绕了个圈
子,看那些挑夫已经在弯腰装货,把斗笠微微一抬,装作冒失样子,快步走去在
唐青的肩侧重重一撞,同时传音入密道:「阿青,是我。」
唐青哎呀一声闪了个趔趄,满脸怒容道:「哪里来的莽汉,走路不长眼么?
什么你啊我啊的,我认得你么?」
南宫星知道唐青这人心思缜密,才会用这种办法和她相认,若是她身边情况
不对,自然会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可他一边装着坐倒在地上,一边却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唐青望着他的眼神,竟然极为陌生。
只有愠怒,没有分毫见到旧情人的怀念。
南宫星心里一震,口中连声道歉,装模作样爬了几步站起,匆匆走远数丈,
暗暗扭脸望过去打量情况。
两个唐门弟子凑了过去,唐青指着他这边低声说了两句,嗔怒不已。
唯恐把麻烦惹上身,南宫星皱眉加快脚步,熘之大吉。
可他心里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
难不成,唐青和他同父异母的那两个妹妹一样,其实是双胞胎么?可没听唐
昕提过啊。
这一下如堕五里雾中,别说有个玉若嫣等着南宫星去救,就是没有,他也得
把唐青的事情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看唐青他们还要在码头这边停留片刻,南宫星先找了一处成衣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