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宇张开天眼,房屋残骸的下面的确还留有残阵。
“后来为何压制不住了?”秦天宇曾问老人。
“先祖的意思是以火焚烧掉躯体,彻底烧去那诅咒,可后来发现除了神道火焰,普通的火焰根本烧之不灭,更何况还有你秦家布下的规则所在,自先祖后根本无人突破神境!”
老人捏了一把星辰土,叹道“再强的法阵在时光下也是脆弱不堪!”
灵族先祖拼近全力布下神道法阵,却随着时间渐渐消糜了。
秦天宇推测,这里发生血灾的时间与秦家被灭门的时间几近一致,两者间有关联吗?
残壁断垣,一切都被烧的极尽无存,踩踏上去,噼啪声乱响。
村落的房屋都是用血楠木所搭建,然而即使是天生不惧火的血楠木依旧被烧面目全非。
在这封神阵之下,神道火焰不存,那该是什么样的火才能把其烧成这样!
依照记忆里的样子,秦天宇目的性的搜寻着,在原来院中所种的沙曼陀花只留下了根茎。
秦天宇疑惑,自从自己醒来后就再没碰见过沙曼陀妖灵,那些妖灵好像都消失了一样,那个博弈者想要干什么?静观其变吗?
正堂以及两个侧室都被埋在了下面,他原来也只在一个侧室的废墟下找到了香炉。
仙蒲草编织的蒲团以及那张画可能都毁在这场大火里了。
他依稀记得,在那幻境中,这火是突然着起来的,没有任何的预兆。
实在是大诡异!
一掌扇出,一个黑色的手掌越放越大,卷着整个废墟飞出数米。
秦天宇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了,那底下什么都没有。
……
cǎi_huā殇,离断肠,梓衣当归。
若问谁,亦问谁,
我亦cǎi_huā缀良穗。
当归,当归,梓衣微垂。
心微微,戚微微,
只当初时花下醉。
……
一首女子的歌声突然响起,回荡在无边的夜色中,在这充满血色的小山村里回荡。
秦天宇左右张望,眼瞳中金色的符文闪烁到了极致,可并未看见有任何异常。
只有那歌声依旧在回荡。
……
醍醐酒,三两杯,醉人伊憔悴。
人长久,最是非,南北而相对。
花上花下,难相随。
……
歌声潺潺,悲凉而婉转,在这无尽的夜空里,回荡不休。
秦天宇闭眼,仔细听那歌声,无法分辨方向,像是从四周传来。
脚下真元发光,微微跺地,淡淡的金光从脚下扩散出去,激起无尽涟漪。
歌声戛然而止,地下有符文显现出来,幻化为一名女子。
翩如浮云,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当真的绝世佳人。
秦天宇看的呆了,竟没发现那女子有些熟悉。
待反应过来才如梦初醒,正是那画中女子。
“活了……”秦天宇喃呢。
那女子的真容果真美过了其画像,他想,这世间,恐怕无人可画出其姿容,那女子太美了!
女子转头,朱唇轻启:“少年,殇……”
秦天宇闻言,伸手想抓住那女子询问,可那女子渐渐的化为了虚无,消失不见。
“少年,殇...”秦天宇眉头紧皱,抬头看向那月光,“你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他也曾问过老人,可老人却根本不知那女子,问其画像,老人也只说那是直系家传,外人无法得知。
但老人却听说过,那画中是星空战场,并非是什么女子或恶魔,千万年来一直如此。
“那女子若真实存在,那恶魔呢?”冰冷的月色下,那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地下符文依旧未散,那符文秦天宇不认得,即使秦家有那位天才符师,但秦天宇毕竟不是他。
这符文幻化出了一个女子,听那女子话音,正是那唱歌之人。
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那土中还掺着血沙。
“歌声如此悲凉,诉说了什么吗?”秦天宇低语,手中黑光一闪,那掺着血沙的泥土化为了粉末,随风而散。
他起身,行走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村庄里。
村庄里的房屋排列有序,像极了阵形,秦天宇推测,这大概也是灵族老祖故意而为,如此排列会使阵法威力更强。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个族老的房院前,整个村庄,虽然被血洗,但着火的却只有这一个。
为什么要把这间房烧掉?
老人没说血洗这个村庄的人是谁,但看老人的脸色,应该是自己无法涉足的存在,否则老人也无需那么急的去突破神道了。
咔嚓,咔嚓,咔嚓
像是盔甲晃动的声音,分辨不清什么方向。
莫非又是符文所化?
秦天宇摇头,这与刚才的歌声不同,这感觉太真实了,这些声音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他飞上天空,俯视着整个村庄。
没有任何人,不在村庄里,秦天宇转头,看向茫茫无边的森林里,在那森林中吗?
掠过村庄,脚下天魔步使出,三步便消失在了森林里。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消失后,村庄里一个人影显出身来,那人脸色惨白,嘴唇红的像是刚刚吸过血一样。
正是他在幻境里最后遇见的那个人。
森林里,秦天宇看见了那个久违的身影,六阶的沙曼陀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