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烟尘已遮蔽了天日,就连那轮金黄色的太阳也若隐若现了,天上满天漂浮着粉尘,天阴了下来。众人都在等着天上的结局——究竟是夫差和驴子更胜一筹,还是他们诸人合力要强一些。
等眼前的云雾散了一些,诸人才能慢慢看清,原来那夫差和驴子都已倒在地上,身上汩汩流着血,陆翼天则在一旁弯着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大声地喘着气。陆翼天看起来神情憔悴,但夫差和那驴子显然要更惨一些,只见那驴子身上全是灰尘,身上的伤口少说有十来道,闭着眼睛起不来了,而那夫差则面色惨白,软塌塌地躺在地上,一点没了大帝的尊严。沐莲平走上前去,踢了那夫差几脚,道:“他利欲熏心,才落得今日的下场,也算罪有应得。”陆翼天惊叫道:“沐大哥,快走开!”沐莲平道:“干什么?他不是已死了?”陆翼天心中隐约觉得夫差和六足黑鬃驴此次的突变,与那金翼奇像,又让他想到了金翼口中那个神秘的“念力神”,这个广袤的世界,他所不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大?但是,倘若这两次真的一样,那如同不死的金翼一般,夫差二者也一定没有死,至少是没有死透,现在靠近是很危险的。
忽听得一声长啸,整个地面忽然震颤起来,一道金黄色的火焰冲天而起,那道火柱从夫差和驴子的身上向上冲击着,那道火柱慢慢扩散开了,从他的身边向四周卷过去,那道金色的光焰很轻松地吞噬了沐莲平,那沐莲平的身形瞬间化为灰烬。陆翼天急道:“沐大哥!”可是已完了,沐莲平已经死于非命,那道金光缓缓地上升,然后又一个新的火焰骑士到了,这次的骑士身边放出火焰来,在四周疯狂地烧灼着。
陆翼天怒吼道:“诸位快逃!莫管小子!这疯子要把我们一锅端了,能逃几个逃几个!”听得林傲天道:“陆翼天,你说的什么话!这个疯子发起疯来,毁的可不只是你,也不甘于毁一个你!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圣婴!”又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原来是那银良道:“这位说得在理,圣婴与芜明唇亡齿寒,圣婴有难,便是我芜明有难!”又听得越来越多的人道:“是了,不能走!和他耗死了!”
陆翼天道:“诸位明见,小子佩服不已,只是当下只得先躲着,待元气恢复了,再与他一搏!”众人都道:“是!”可“躲着”怎有说的那么简单,偌大一个南海岸,那火焰骑士像是源源不绝的泉水,pēn_shè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光焰,每一丝的光焰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而且来势凶猛,直如暴雨压境,谁能扛过去呢?
忽听得一人道:“用海水浇熄他!”有人道:“海水岂能与这火焰争辉?”陆翼天道:“先缓一缓!诸位看好了!”然后一头扎进海水里,忽然地动山摇,只见陆翼天之身从海里钻出来,卷起千丈高的海水,直如排山倒海,那些海水漫在天上,真如大军压境。陆翼天道:“芈旅大帝,海凝,林前辈,你们三位快将这水冻起来!”三人都道:“好主意!”说着三人合力,那法力真可谓通天了。整片天空的海水全都化成了冰,漂浮的水雾也成了冰晶。如此巨大的冰柱矗立在天地间,真可谓蔚为壮观。陆翼天大喝一声,道:“倒!”然后龙魂之力一运,那巨大的冰柱便朝着天上的火焰骑士倒了下来,随着这狠狠地一砸,金黄色的身影微微变色,身上也不再散发金色光焰了。只是那冰柱几乎瞬间便被融化成水,又流回大海里了。
陆翼天道:“趁现在,诸位!”众人都道:“明白!”说着都用尽全力向前射出自己的能量柱。陆翼天一跃而起,伸手擎住那巨大的能量,又以龙魂之力灌注手臂,道:“夫差,给我死!”说罢,一拳足运着撼天震地的神力,打在了光焰暂时黯然失色的夫差身上。
又是巨响,整个天地为之动容。我若是天,也必好奇地下这群凡夫俗子在做什么,安能震颤了我这天宫!
等这巨响慢慢落幕,才看见如刚才一般瘫在地上的夫差和六足黑鬃驴。陆翼天深知念力神这一套是靠燃烧生命以换取力量,眼前这两个的生命力显然要强过金翼,因此这一场大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陆翼天道:“诸位不要上前,我先碎了他的尸!”说罢以断金削法附着在两根棒子上,就要砍断夫差的尸首。忽然夫差身上便又闪起金色火焰。陆翼天骂道:“什么狗屁玩意!”但是也不得不后退,因为他深知那金色光焰的厉害,一旦擦身,非死即伤。
忽听那牛通天骂道:“什么玩意儿!怎么打不死!”话未说完,一道光焰如风般打在了牛通天身上,那牛通天瞬间殒命。忽然姬欢站出来道:“虽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仗着自己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要做灭世主么?天底下千千万万的生命,都要叫你吃了吗?”声音刚刚落地,一道光焰已打了过来,陆翼天大惊,道:“欢公子!”重耳也大惊,道:“欢儿!”两人刚想奔去相救,已晚了,姬欢已被那光焰烧得一丝儿不剩了。
陆翼天顿觉眼前空洞洞的,又想起强者赛上与姬欢的初识,想起那个欢欢乐乐的公子哥儿,想起他带着自己进到晋国去,想起在郢都,姬欢震天一吼。在芜眀地底,姬欢与陆翼天生死相依。他与陆翼天虽非亲兄弟,但陆翼天的心里早已将姬欢当作哥哥看了。
想到姬欢的微微一笑,他陈述自己身世时的淡淡忧伤,陆翼天的心头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