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彦整个人快疯了,她一个女人被父母逼到给地主老头当妾而逃跑,要不是
被他捡到连命都没了。除了自己,她还有谁能依靠,又有哪里可以去。
“大哥,出什么事了?”蒋宥刚从私塾归来,见素来沉稳的大哥脸上满是慌
乱,忙将人拦住出声询问。
“她走了,她走了,她肯定都知道了,我都说了孩子不要紧,没有就没有,
我要去找她,去找她。”蒋彦失魂落魄地喃喃着,一把将挡在前方的四弟推开,
跑出了门。
虽然大哥急得说话颠三倒四,蒋宥听了还是能猜出大概,大嫂怀不了孩子怕
耽误大哥离开了。
哎!怎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也顾不得将书箱放在院子里去找人。
夜凉如水,月光清幽撒在地上如同铺上了一层白霜。
白秀双腿酸软得厉害,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从小到大没走过什么路,继母
想把她养好点送给有钱人当妾,多让她待在家里。除了那次逃跑,这是她走得最
长的路。
只是走了这么远都没出城,她身上的钱加起来不到七两,出门在外必须节省
点用,也就没有坐马车。
肚子饿了,行囊里还有提前准备好的干饼可以果腹,只是她有些渴了,街上
不比村里可以找人讨水喝,只得到附近的客栈去喝碗茶水。
现在天色已晚,小二懒散地擦着柜台,守着两位常来这里喝酒的客官等结账。
乍见一名容貌明艳,身姿窈窕的女子进来,整个人精神抖擞,再见她梳着简
单的妇人发髻,应该是出身普通人家。
就算是普通人家,长得这么漂亮,也不知她的丈夫怎么放心让她肚子出门的。
虽然不像是有钱人,但看在样貌上,小二格外殷勤地问:“客官,有什么需
要的?”
白秀美眸环顾了一圈,在那两个喝酒的男人身上匆匆掠过,莫名有些不安,
转身就要离开。
可那两个男子已经注意到了她,见小娘子容貌出众,身段更是出挑,他们走
南闯北见了不少美人,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美人,美人啊,”本来就喝高了的两人,酒劲上头,色从胆边声,跌跌撞
撞地冲她扑过去:“让大爷香一个。”
白秀被吓得腿都软了,连忙后退,转身想要跑出门。
店小二虽然怜惜美人,却不敢招惹这两人,这些个江湖人不大守规矩,喊打
喊杀惯了。他手无寸铁的,冲过去不是救美而是送死。
两人虽然喝得多,脚步不稳,可行动却还是要比白秀敏捷很多。其中一个长
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喘着粗气一把将人抱起来,挥掉桌上的菜肴,将人压在桌上就
要凑过去亲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白秀惊叫着,双手去推那张不断靠近的脸,闻到他身上的浓厚的酒气恶心得
厉害。
她后悔了,不该跑出来的,这回还有谁能来救她。
要是被这种人碰了身子,这辈子真的没脸活在世上了。
瘦个点的男子稍微清醒些,不过也好不到哪去。他见大哥已经把美人压在桌
上,也忍不住要去碰,粗糙的手正要往鼓鼓的胸口探去,突然一道银光闪过。
“啊~”男人惨叫声响彻整个客栈。
躲在柜台后的店小二偷偷探出头,便见瘦个男子没了右臂,鲜血不断往断裂
的地方涌出,再见高大的男子手持长剑,剑上寒光凛凛,鲜血顺着剑尖低落在地。
“我的手,我的手,我要杀了你。”男子痛苦地捂着断臂处,通红的脸纠结
狰狞,异常骇人。
蒋珉无心纠缠,抬腿一脚直接将人踹出了客栈,又抓住压着女人的男子后领。
一个百多斤的胖男人被他一只手拎起狠狠地摔在对面的墙上。
“唔!”男人被摔得闷哼出声,从墙上跌下在地上爬了几下才勉强爬起来,
半眯着眼见男人面色冰冷,如同看死物般,让人胆寒不已,连忙噗通一声跪下求
饶:“大侠,饶命,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别……”
蒋珉不言又是一脚直踹向裤裆处。
客栈内又传来一声惨叫。
店小二再次蹲在柜台后,不敢再看下去。
蒋珉废了男人的命根子还是不够解恨,若是今晚自己没听到她的呼叫及时赶
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人无法想象。
若是大嫂出事了,家里那两兄弟肯定会一蹶不振,这个家也就完了。
他提起剑,抬脚就要上前,一道柔弱的女声传入耳畔。
“二弟,够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胖男人见他神色间杀意不减,也不再嚎叫,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磕头:“是
啊是啊,大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蒋珉动作微顿,不过片刻又道:“这种浑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白秀跳下桌,顾不得整理挣扎时变得凌乱的发髻和衣服,跑到他跟前拦住他。
蒋珉看着咫尺处面色苍白的女人,一双秋水般澄明的眸中畏惧尚未完全褪去,
不过是坚决。
“二弟,为了这个浑人偿命更是不值,不如断了他手脚,让他再也无法害人。”
白秀虽然心善,却也只对对自己好的人,不想蒋珉出什么事,但也不能如此
轻松地放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