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轻妙缎带般缓缓飘起!施文远虽不懂鞭法,却也知道这一手举重若轻定是极难。
也未见那女杀手有何异动,那缓缓飘动的皮鞭,至半空,鞭梢忽然如毒蛇般
猛得向施文远噬去!施文远虽在心中早有戒备,以防止那女杀手再出奇招。但一
招委实太过古怪。不用说施文远,就 是身经战的陈天风也不会想到那女杀手
的长鞭有如此变化!施文远匆忙间立即一招撤步换形,向旁边退出两尺,但终究
迟了半步。胸口被鞭梢扫中,立时胸口衣衫尽裂。胸口上抽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施文远知道自己显然不是这女杀手的对手。他心中思:「她的鞭法飘忽莫
测,让她占得先手,自己更是只有捱打的份。」想到这里,他使了一招「一刀两
断」,抢身向女杀手的腰间斩去。那女杀手长鞭一扬向施文远的脖间抽去。这一
下抽实了,非得把脖子勒断不可!
施文远急忙腰一沉,让过来势。但那杀手的鞭梢倏得一抖,如毒蛇般猛然向
下一折,笔直的向施文远的眼睛钻来!看这凶狠的劲道,如若被其戳中,不仅眼
睛必瞎无疑,连脑袋都会被其贯穿。施文远一咬牙不理会这一鞭,扬手一招「抽
刀断水」向她膝盖削去!
以此形势,如果两人硬拼下去,施文远势必丧生,而那杀手最多膝盖被砍成
重伤而已!但那女杀手被他这一招吓了一跳,没料到施文远一上手没两招便拼起
性命来。她急忙退后一步避开刀锋。作为一名杀手她可不愿意受伤。毕竟杀人只
是她的谋生手段而已。与被 杀者之间并无仇怨。因此纵使相拼下去她可讨得莫
大便宜,她也不愿。
那女杀手一避之后,立即长鞭轻扬,闪身又上。这时天色已是全黑,唯一的
光线便是屋中内大桌子上的一盏如豆油灯。那杀手的长鞭本已奇诡无比,而在如
此暗淡微弱的光线下,那黑黝黝的软鞭目力几不可见。它似乎与那杀手身上的黑
衣一同溶入昏昏夜色之中!施文远虽见到杀手扬手,却根本无法知道长鞭会从哪
个方位抽过来。更不知道那灵活莫测的鞭梢会突然从哪里钻出来!恍惚间施文远
觉得在与自己相斗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可怕而飘忽的幽灵!
施文远手中紧握着刀,掌心与额头都因紧张而满是汗水。他全神贯注的注意
着周围的异动,但饶是如此,身上也捱了三四鞭。不过都并非要害。那女杀手见
一时竟拿不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心中甚是惊异,也极为羞恼。她展开轻功,
身形步法飘忽不定,更增鞭法奇幻莫测之势。
这样一个幼齿少年。一个妙龄女郎在门口展开一声殊死搏斗。施文远虽然占
尽下风,但每逢大危机时,便施展威霸八方进行防御,或者抱着同归之心狠命相
扑,一时间那女杀手倒也无可奈何。
两人斗三十招,那女杀手长鞭一展,来卷施文远的脚踝。这一鞭贴地而来,
并且无声无息,等得施文远觉察时,已不及相避。施文远连忙伸手在地下一拄,
意欲挡开那女杀手的长鞭。但没料到那软鞭一卷之后,却随即向旁带去,卸开施
文远手上的一抓之力。「嚓」的一声把施文远手上的刀夺了过去!施文远大吃一
惊,心中暗中叫苦:「我功夫要在刀法上,刚才刀在手中尚且不是她的对手,
现在刀被她卷走,空手对敌岂不是死路一条?说不得,只有一拼了!」想到这里
他纵身前扑,直欺近身。施文远和义父学过霸刀门的一些拳脚,但那些拳脚功夫
诣是强身健体,锻炼筋骨,在实战中并无太大用处。而这种近身相搏的招数更
是没有。但在生命危险之际,总会激发人的潜能。这时他心念如电,陡然想起幼
时与父亲学过的十几式强身健体的基本功中倒有一式适用。于是他倏得左掌一翻
向那女杀手的咽喉斩去。这一招「截喉式」招数极是狠辣,而且出手方位飘忽古
怪。铁血门的武功极是厉害,即使入门粗浅功夫也非常人可敌。等到女杀手意
识到施文远是斩她咽喉时,施文远的手掌已靠到她雪白的项颈女杀手心中一凉:
「不料我凤飞南却丧身于一黄口小儿之手!」但就在施文远掌缘切到喉头时,她
感到来势微一迟疑。凤飞南心中大喜。此时她手中长鞭已被掠在门户外,回转抵
挡已是不能。仓促这间一个铁板桥,身体后仰,同时右手放脱长鞭,右臂上扬挡
住施文远的手掌继续下斩。
刚才施文远若不迟疑,一掌斩实,凤飞南非得命丧当场不可!只是灯光昏暗
间,施文远发现凤飞南绝望的神情面容与当年自己的母亲竟是极为相似。因此心
中一软,不忍斩下去。其实凤飞南与白素飞相貌并无多少相似之处,只是两人皆
是江南女子,一般的都乌眉大眼,肤光胜雪而已。施文远长处江北之地,再加心
悬母亲,才把两人看得极像。
凤飞南左手在地上一按整个人贴着地面平平飞出去二尺,这才站起身来。她
想到刚才险情犹自心有余悸。施文远抢步上前,来捡地上的刀,刚刚俯身,忽然
觉得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