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一上班,胡处长宣布开会,当所有职工到齐后,胡处长郑正其事地向全体职工宣告,由于工作的需要,新组建的机构将设立一个新的科室,而这个科室的科长将由吴莉担任,科员暂设两人,而眼前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孤苦的老更夫张师傅,另一个是炊事员,目前,炊事员尚未到任,这项工作将由吴莉亲自到劳务市场去招聘。
吴莉欣然走马上任,很快便从极其喧嚣的劳务市场领回一个四十来岁的乡下妇女,吴莉心里有她的小九九,绝对不能招用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单位里做饭,以免勾走处长大人的心,坏了自己的好事、断送了美好的前程:“张师傅!”
吴莉端坐在办公桌前。
“哎!来啦。”
张师傅诚慌诚恐地走进办公室。
“张师傅,这位是新招聘来的炊事员,来,你们俩个都坐下来,我来布置你们俩人今后的工作任务以及职责范围!”
嘿嘿,看到吴莉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可笑样子,张师傅心里嘀咕道: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位小小的科长干得还挺有精神头呢,俺的工作就是打更呗,这俺最清楚啦,也用不着你来布置啊,这工作俺都干十多年啦!
“张师傅,听你着!”
吴莉板着面孔说道:“你今后的工作不止是打个更,一睡就是大半宿,这样是不行的,我要重新给你布置工作任务,你的任务除了做好打更工作之外每天还要清理办公楼的卫生、分送报纸、以及……”
“啊,这,这!”
张师傅闻言急得一屁股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这,这可都是你的工作啊,怎么往我的身上推啊,我,我不干!”
“哼,不干,可以,马上给我走人,……”
吴莉冷冷地说道。
“你,……”
老更夫气得一屁股又瘫坐回木椅子上。
“徐桂琴,你注意听着!”
吴莉不再理睬垂头丧气的老更夫,把头转向刚刚招聘来的那位老实巴脚的乡下妇女:“你的工作任务是每天负责给全单位的职工做好一顿丰盛可口的午餐,其次,你要协助张师傅清扫办公楼的卫生,还有,你要负责往打字社传送稿件。”
哼,好个科长啊,好个骚屄娘们,把你自己的工作全部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啦。怨气未消的张师傅心里恨恨地骂道。
“平时,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你必须呆在厨房里,未经我的允许,不得随便到处乱串!”
吴莉继续不厌其烦地冲着呆呆的乡下女人指手划脚。胆怯的乡下女人木然地、小鸡米捣般地点着头,一切苛刻的条件她均毫无条件地全盘接受。唉,这么大岁数啦,找到一份工作实在是不容易啊,尤其是这里还管饭。可怜的乡下妇女暗暗念叨着。
豁,挣你几个屄钱连他妈的人身自由都没有啦,真她妈的不是个玩意,小人得志!老更夫继续恨恨地骂道。
从那一天开始,张师傅便很不情愿地拎起大托布气急败坏的胡乱推托着办公楼的水泥地板。
“不行,这不合格!”
吴莉见状,立即予以批评纠正。老更夫没好气地把托布往地板上一扔:“哼,嫌我干不好你自己来吧!”
“哎,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望着老更夫渐渐远去的背影,吴莉冲进胡处长的办公室毫不客气地奏了张师傅一本。结果可想而知,老更夫被怒不可遏的处长狠狠地批评了一通,最后,胡处长拿出杀手锏:“如果你再不听从吴莉同志的领导,就马上走人吧!”
倒霉的老更夫从此再也不敢放肆,他心里清楚,连不可一世的胡处长在新上任的吴莉面前也要陪着笑脸地恭敬三分。
吴莉依然是每天清晨到早市场采购蔬菜、副食品、米面,这是她担任科长以后所做的唯一一项工作,这项极其有利可图的工作她是绝对不肯推让给任何人的。
可怜的、笨手笨脚的乡下妇女徐桂琴每天除了烧好一顿午餐之外,还被吴莉差使得团团乱转,搞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
“徐桂琴,把走廊的玻璃窗擦干净!”
“徐桂琴,给处长烧壶开水!”
“徐桂琴,快去邮局送文件!”
“徐桂琴,……”
“徐桂琴,……”
最令徐桂琴大嫂头痛的是往附近的打印社送稿件,新建立的机构人员少,尚未配备打字员,往下属单位发送的文件以及向上级机关呈送的报告均在附近的一家打印社里打字复印,这件工作原来由吴莉承担,由于吴莉有较高的文字功底,往往在打字社里一次使可定稿复印。而这位根本没念几天书的农村家庭妇女所能做到的,只能是掐着稿纸来来回回地跑跑腿,有时一张稿纸要登着自行车反反复复地跑上几个来回依然不能定稿,甚至于修改一个字也得再跑一趟,累得徐大嫂通身是汗:“唉,我的科长啊,俺不识字,啥也不明白,还是你去打印社吧,那样的话文件能快一点定下来。我这么跑来跑去的实在是没有任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