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忙摇头摆手,说:“不是,不是,就感觉你这副对联写得好,内容好,让人眼前一亮呢。”说完,金尚赶紧转身离开了。
回到医院之中,摆开了烛台和香炉,点了蜡烛,焚了香,把骨灰袋子装进青花瓷罐中,又烧了纸,金尚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有了这烛台和香炉,大师兄的骨灰又有了这青花罐子盛着,哪里还需要放进保险柜里?直接摆在洞库的最里面,不是更妥当?凭他什么人来这里,一看见这烛台香炉,自然也会知道这青花瓷罐子是祭奠亡人之物,若再看看这罐子里面的这小半袋子骨灰,差不多也要吓尿了吧……
金尚开始得意起来,这不就是为那个砸出来的窟窿做掩护么?难道这是天意?命中注定我在这洞中发现点什么东西?这一刻,金尚已经坚定地认为窟窿下面,那条未知的暗道中,应该有点什么事情等着他去发现。
人嘛,有时候一定要相信预感,兴奋的事和悲催的事在发生之前,一定会让你有所预感。如果你是一个心细之人,预感来临之时就会强烈一些。如果你是一个混沌的人呢,那个异常的感觉可能就会稍纵即逝。
也就是说,预感人人都有,关键是看你有没有在那一刻领悟到……金尚把骨灰罐子挪到了中午时分挪开的那片空地儿上,又特意挑选了几块稍稍平整的石头,算是砌了个台子。骨灰罐子朝着洞库门口的方向,东西两侧摆上了炉台,中间摆上了香炉。
这一刻,金尚突然想起了郭丁丁,如果哪天要来这里看看窟窿下面的秘密,也只有请郭丁丁来助阵啦,一般的人也镇不住哇。金尚一想起郭丁丁,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叔也算一把年纪了吧,谁会想到他又梅开二度了呢?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啊?为什么会招一个女老板的喜欢??
金尚正在傻笑,手机响了,宋老板打来的!妈呀,老板又有什么事儿?金尚赶紧接了电话,宋老板说:“正忙着呢吗?”
金尚忙说:“主任,你好,我啊?哦,还行,刚忙完!”
宋老板似乎并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刚忙完,说:“你到我家里来一趟,要快,没开车的话,就打个车过来,要快,一定要快。”
宋老板像是很着急,挂电话的时候又像是身边有人在催他。金尚心中一阵剧烈跳动,唉唉,这才是吉凶未卜啊,谁知道老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金尚赶紧出了洞库,锁好两道铁门,以最快的速度开车来到金家花园街17号院。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太阳已经落到了远处的高楼后面,17号院门前的这条街上没有一点阳光,只剩下那种说不上来的阴冷。
大门紧闭着,那把锁在寒冷的风中摆动着。
金尚有钥匙,开了门,迈过门槛之后又随手关了门。这也算是金尚在宋老板的这个家中养成的习惯。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不随手关门怎么行?
前院静悄悄的,前客厅的门大开着,金尚直接进了后院,宋老板像是已经看到了金尚,忙从屋里跨到门外,摆摆手,说:“哎呀,这么迅速。”老板的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式的微笑,金尚迈上了门前的台阶,老板却示意到院子中间说话。
金尚只好跟了老板往前院走,宋老板说:“找你来呢,也是想讨个主意,从半个小时前开始,我爱人有点不正常啦,”说到这儿,宋老板左右看了看,说:“唉,咱们到客厅说话吧。”
宋老板进了门,绕过那架屏风,又把前门关了,在靠近屏风正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了,却又沉默起来。金尚搞不懂宋老板想要说什么,你爱人怎么个不正常呢?
难道有谁的阴魂已经找上她啦?会不会是你这些年害人太多,那些冤魂就拿你老婆下手啊?真要是这样,那还了得啊?金尚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中,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颗又一颗汗珠。
宋老板思考了片刻,终于又开口说话:“你是累了吧?怎么出这么多汗哪?”金尚抬手抹了一下,又把手上的汗拍在了后腰的衣服上,说:“没事,没事,我没事。”
宋老板不慌不忙地笑笑,说:“今天大半天都是好好的,客人们走了之后呢,她突然就不正常了,急躁,话多,说得都是不相关的事,我能听得出来,我爱人是在学着冯尔禹的腔调说话,说得都是最近的事,你把冯尔禹的骨灰放到哪里了呢?”
金尚的额头上已经没有汗了,但金尚听完了宋老板的话,感觉后背上已经出了汗,又凉透了。虽然这个宽敞的大客厅里暖气很足,金尚却又觉得冷得不行。金尚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
宋老板说:“我也知道,以前我对冯尔禹关心的不够,可是,在他死了以后的事情上,我跟那个女警察也是有沟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公安部门的规矩办的呀……”
“主任,咱先别说冯尔禹的事情,还是先说阿姨吧,阿姨现在怎么样呢?”金尚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那个可怜的女人解救出来,你冯尔禹怎么好意思对一个女人下手呢?
“哦,是这样,”宋老板又缓缓地说:“你来之前,我们给她吃了一片安定,现在她正睡着呢。可是,你也知道,安定这东西只管睡觉,解不开心病啊,她这是心病,我们这些医生都解决不了……”
金尚心里说,你干了一辈子医生,你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找我拿什么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