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车祸?」楚芸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心头竟然一松。但她马上就想到了
另一个问题:「他们怎么样?受伤了吗?严重吗?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我
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面对楚芸这一连串的问题,茵楠也只有咬住嘴唇摇摇头。见到茵楠的表情,
楚芸真的急了:「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茵楠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悲伤,避重就轻地说:「克来受了伤,还在医院里,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楚芸狐疑地看着茵楠,忽然醒悟道:「那就是说伤的
很重?公公呢?他怎么样啊?」
「三哥他……他……不在了……」茵楠说着眼泪忍不住淌了出来。
「什么?」楚芸几乎被这个消息击倒了,头晕目眩,靠在沙发上喘不上气来。
米娜和琼嫂闻讯赶紧叫来了护士,把楚芸扶到床上,给她吸氧,忙了好一阵她才
恢复了清醒。
楚芸一清醒马上要起来去看沙瓦和克来。茵楠轻轻按住了她,怜惜地对她说
「这件事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激动。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
静养,再说孩子也需要妈妈。不要忘了你是西万家的媳妇。你要对自己负责,也
要对家族负责。相信这也是三哥和克来最希望看到的。」
楚芸被茵楠的话镇住了。茵楠的话说的很重,她无法反驳。作为西万家的媳
妇,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服从家族的安排。楚
芸只有无奈地躺在床上掩面痛哭了。
茵楠走后,楚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她不知道这夺命的车祸究竟
是偶然的意外还是恶人的阴谋。其实,经过这一年多的风风雨雨,她已经不相信
什么偶然了。
楚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忆那天的情形,回忆克来和公公留给自己的最后
的记忆,特别是他们给初生婴儿称体重、拍照片、剪胎毛时的情形。可不管她怎
么回忆,都抹不掉一个无声无息的阴影:是那个魔鬼医生阿巽。他始终在场。她
甚至依稀记起克来把婴儿的胎毛装进小盒子时阿巽那满怀深意的一瞥。
楚芸越想越觉得这车祸是个阴谋。想到这里她就禁不住浑身发冷。如果这是
真的,那么自己就是杀死公公的罪魁祸首。
「天啊,我不但害了蔓枫,还害了克来,竟然还害死了自己的公公……」楚
芸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那两天,她天天做噩梦,不是梦见自己又被龙坤抓住了,
光着身子和蔓枫关在一起,被龙坤和阿巽他们恣意玩弄,就是梦见克来浑身是血
地躺在野地里。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坚决要求到医院去看克来。茵楠知道了楚芸的状况,
反复斟酌之后亲自陪楚芸去bh医院看望了克来。克来当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被纱布包裹得几乎看不到真面目,身体被各种器械和夹板牢牢固定在床上,浑身
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插管。楚芸见了当时就哭得死去活来,被救护车送回了自己的
医院。
又过了几天,楚芸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手术的刀口刚一痊愈拆线,马
上就跑去了bh医院。此后,每天的探视时间,楚芸都会满怀愧疚地准时出现在
克来的病床前。
今天沙瓦的葬礼,楚芸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出席的。她自知自己是西万家的
罪人,也许就是杀害公公的帮凶。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场,但她这
种发自心底的愧疚又和谁都不能说。
看着公公的棺木下葬,想到还躺在病床上凶吉未卜的克来,楚芸的心在滴血。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所有的悔恨和委屈都变成了眼泪。从葬礼一开始她就
哭成了泪人,这是她在这个场唯一可以宣泄自己而又不会被人怀疑的举动。当
最后一抔黄土盖上沙瓦的棺木的时候,楚芸终于腿一软站不住了。
好在葬礼的现场本来就准备了救护车,哭昏的楚芸被紧急送回了医院。
葬礼结束了。茵楠扶着三嫂看着绝尘而去的救护车犯了难。按原先的安排,
葬礼结束后她和二姐要陪三嫂和楚芸一起先回家,办完家里的事情后她再送楚芸
回医院。可现在楚芸先被救护车送回了医院,而她又一时无法分身。
站在一边的文沙看出了茵楠的为难,他和身边的瑶帕耳语了几句,瑶帕来到
近前对茵楠说:「你陪你三嫂回家,把你的事情办完。楚芸那边我和文沙过去照
看,你就放心吧。」
茵楠感激地向瑶帕点了点头,陪着沙瓦夫人登车回府了。
回到郊外别墅,茵楠又安慰了沙瓦夫人一番,帮她安顿好了家里的一切,看
着她回房休息了,这才起身来到了别墅中的书房。书房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她,此
人正是沙瓦的挚友、沙瓦极为倚重的私家侦探沙汶。
其实沙汶今天也参加了沙瓦的葬礼,虽然他既不是西万家族的成员,也不是
为国党的要人,但他却是沙瓦的心腹之一。很多沙瓦不便出面的事情都交由他去
处理,因此沙瓦很多最机密的事项只有沙汶才掌握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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