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客官了!”小二哥高兴地给云有心道谢,心道是离眼前这阴沉着脸的客官越远越好,随即麻溜儿地跑了。
“小若源你乱说什么!”秋容咬牙切齿地往楼上冲。
小若源赶紧躲到云有心身后。
云有心已转身往客房方向走,道:“快些回屋将姑娘放下躺着吧,秋容你这般扛着一个姑娘家,姑娘家着实不好受。”
秋容咬牙道:“我觉得我更不好受。”
云有心忍不住笑了,“亏得你还想着要娶媳妇儿,就照你这对姑娘家的态度,要是有哪个姑娘家愿意嫁给你那可就真真是瞎了眼了。”
“”秋容眼皮抖抖,“七公子,没这么夸张吧?我对姑娘家的态度不是挺好?”
小若源当即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好意思说我们都不好听,你这种对姑娘家没个好脸色没句好话这会儿还将人家当麻包来扛着的样儿叫做态度好?”
“我没好脸色没好话?”秋容眨眨眼,觉得这和事实不符,“我觉得我脸色好话也好啊。”
“”云有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罢罢,秋容你这还真的是木头脑子了,总之屋子就只剩下一间,长情与我都知你不会对人姑娘做出什么不当做的事情来,你莫惹人姑娘哭就行。”
“哎哎哎,七公子,这屋子既然剩下最后一间,那就让她自己住,我和小若源还有麻雀挤挤就行。”秋容赶紧道。
云有心道:“小若源和小麻雀与我一屋了。”
很明显,云有心的回答是:拒绝你。
秋容十分不介意,“我不介意睡地上的啊。”
“我介意。”云有心给他当头一盆冷水。
“七公子,你不能这样。”好好的七公子怎么就和四爷还有爷学坏了!
说话间,云有心已经领着秋容来到了他那屋门前,还好心地替他将门打开,“这间是你和姑娘的屋,去吧。”
“”秋容还在挣扎,“这就算我不介意,但是人家姑娘家介意啊!”
云有心平静地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她既已说过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就不会介意的,况且,你还是她的恩人。”
云有心说完,不待秋容再说什么,他就已经走进了隔壁他那屋。
秋容一脸的拧巴扭曲,在屋外杵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扛着姑娘进屋,将她扛到床榻前边时本是想将她狠狠扔在床上,终是在放下她时放缓了力道,将她轻轻搁在了床榻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怨道:“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先照顾着你,等你醒来想好了去处再撵你走吧。”
这般一想,秋容扯了一旁的薄被来给姑娘盖上,这也才稍稍打量起她来。
前边在马车里的时候,云慕忆已经帮姑娘擦净了面上的脏污,此时才能让秋容瞧清她的脸。
秀巧的眉,微长的睫,娇小的鼻和嘴,藕色的肤,虽是闭着眼,却已不难看出这是名样貌清丽的姑娘,否则那些那个男人也不会对她那么垂涎欲滴。
想到那三个男人眸中的淫光,秋容不由微微蹙起眉,心想着幸好他出手得及时,否则这样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怕是只会寻短见。
再看姑娘额头上的磕伤,秋容忍不住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个可怜的姑娘,权且带回府里去?到时让家老给她寻户好人家嫁了?
想着想着,秋容烦躁地挠挠头,转身就要从床前离开,一边嫌弃地嘲笑自己道:“又不是我闺女我媳妇儿的,管她这么多做什么。
而就在秋容转身之际,只听床榻上传来姑娘诧异且有些虚弱的声音,“公公子!?”
秋容拧住眉,停下脚步。
*
另一屋,沈流萤看着长情那张呆萌面瘫脸,忽地忍不住笑了,道:“我说呆货,你和七公子这么一本正经地坑秋容,真的好么?”
“坑?”长情不大能理解沈流萤的这个用词,但他听得明白沈流萤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遂道,“秋容比我年长两岁,是我十岁那年和阿风下山路过一个斗兽场时捡的,那个时候,他和子衿被关在一个窄小的铁笼里,笼子外是两只饿了三天的豹子。”
长情答非所问,沈流萤却听得认真。
只听长情继续道:“只有打败了野兽取悦了主人,就能得到吃的,这是斗兽场里的人的命,孩子也一样,那时候,秋容被豹子咬伤,奄奄一息,子衿也被咬伤了腿,很快他们就会成为豹子的腹中餐。”
“你们救了他们?”沈流萤拧着眉,问。
那个时候,秋容与子衿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孩子而已,却要在野兽的尖牙利爪下求存活。
“不是我,是阿风。”说到这儿,长情却是轻轻笑了一笑,“那时阿风将血淋淋的他们二人拎到我前面来,就问我要收了哪一个在身边,我知我拗不过阿风,说不要也是无用,就要了伤得比较重的秋容,我以为他很快就会死,倒不想他活了下来,还笑着告诉我他叫十一号,子衿叫十二号。”
“阿风则是生气地说这不叫名字,他就给子衿取了名,随他姓,叫卫子衿,我便也给秋容取了现在这个名,随我姓,那时候时值深秋,他坚毅的笑仿佛能容纳整个深秋的寒意。”
“这么多年了,我成家了,秋容也该是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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