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湖水之上。黑蟒巨大的身躯翻滚,搅动着原本平静的湖水翻滚起层层巨浪。
古天为了得到龙鲤的精髓,竟然羊入虎口,在黑蟒的嘴边割下了一块龙鲤血肉。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他自己的生命。
拿着手里的那一块晶莹的血肉,项彻感觉到如此的沉重。重的让自己都无法托起。
“古薇儿,古薇儿。呵呵,为了你,连我兄弟的命都丢了。”项彻狠狠的喊道,在喊声中充满了对古家的无奈和苦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蟒消失了,古天也消失了,项彻知道这一次古天再也不会回来,成为了黑蟒的口腹之物。
黑夜中,项彻静静的划动着皮囊,独自一人,孤独的慢慢向古水镇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黑夜过去,太阳落下,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两边山崖连绵起伏,层峦叠嶂。河流急湍,猿声四起,空远寂寥。
“这龙鲤倒也真是宝贝。”项彻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龙鲤血肉。过去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任何的腐坏迹象。仍旧是血肉莹莹。
“古天我会告诉古薇,完成你的心愿。”项彻沉沉的说道,脸上的落寞毫不掩饰。
原本阴沉的天,此时也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蒙蒙的小雨,似乎老天也在为古天的死而悲伤。
又是一天深夜,古水镇,项家老宅。
寂静的古水镇此时已经万家熄火,漆黑无比。此时只听得见几声远处的犬吠声,此起彼伏。
古宅的门口,两盏红色的灯笼,散发着殷虹的朦胧光芒,将周围数丈的小巷照的通亮。
沉重的木门之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一脸疲惫站着,湿漉漉的衣服死死的贴在身上。披散的头发下,一双模糊的眼睛掩盖不住的倦意和落寞。
“嘭嘭嘭,古伯”项彻机械的抬起自己的手,缓慢的敲打着大门。
等了约莫一会,只听见“吱”的一声,沉重的大门打开。
“少爷回来了。”古伯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闪现出光芒。“少爷平安回来就好。”古伯身子一侧,项彻让开了一条路。
“古伯,给我准备一些吃。”
“好的,少爷。”
看着古伯佝偻的身躯,越来越远。项彻脑袋一转,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项彻将自己手里的那一块龙鲤血肉,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晶莹的瓷盒之中。
“古天,我回来,但是现在你那?”
“少爷,饭菜来了。”古伯低沉充满沧桑的嗓音响起,虽然满是担忧与疑惑,却是并没有问起。
“古伯,古天死了。就为了古薇儿,为了这个东西死了,”说着,项彻的眼角朦胧湿润,悲伤的说道。
古伯看着项彻拿出来的龙鲤血肉,沉默了许久,昏黄的眼眸里顿时黯淡。“既然这谁古天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现在能够为他做的就是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生死离别,不可避免,少爷不必过分的悲伤。我想,古天九泉之下,也希望看见少爷如此伤心。”古伯安慰道。
“古伯,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项彻失去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伙伴,黑夜之中,烛光之上,似乎依旧摇曳着古天贱贱的笑容。
“主人,少爷长大了。”走出门外,古伯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笑容之中充满了欣慰和苦涩。
清晨,当黎明来临,朝阳普照了整个大地。
古水镇的所有人开始一天的忙碌。昨夜原本寂静的街道,此时两旁的店铺早早的开门,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来来往往牵着马匹的商人,扛着农具的农民,提着渔网和水鱼的渔民,给整个古水镇带来了生机。
项彻早早的起来,神情淡然,经过昨夜一晚,心智再一次的蜕变。手里拿着装着龙鲤血肉的瓷盒,怡然的静静走在石道上。
喧嚣的街道依旧的喧嚣,并没有因为项彻的出现而有什么的变化。当然,也并没有因为古天的消失而有任何的不同。
走了大约一刻钟,几乎穿过了整条街道,项彻终于在一座大宅之前停下。
眼前的这一座宅子,高耸的围墙约莫数丈,占地极广,虽然不及自己老宅,却也是相差无几。宅子朱漆黑门,门前两座石雕雪狮甚是威武,门上更是一块牌匾,上书“古府”二字,铁钩银划一般。
项彻眼神有些迷离,阴沉的看着漆红的大门,走了上去。
“小子,快滚,这里是你来的地方。”门前的小厮,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挡在项彻的身前,厌恶的说道。
“滚,把古德给我叫出来。”项彻原本就对古家没有多少好感,看见眼前的这个小厮竟然也敢挡住自己,心中怒火燃烧起来。
“幺,幺。我家老爷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叫的,快点滚,要不然我就拿棍子把你打出去。”这个看门的小厮平日里也是骄横惯了,看着项彻独自一人,眼神之中带着高高在上的感觉,俯视着这个项彻。
“如果,你想要你家的小姐死的话,那我现在就走。”项彻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些跳梁小丑般的下人缠论,便直接的说道。
“什么,小姐。”作为古家的下人,小厮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怪病,老爷遍请方圆百里名医,始终治不好,传说只有龙鲤的精髓才可能救自家小姐一命。
“等一等,你站住。你真的能治好小姐的病。”小厮也有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