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的脸色有些暗沉。
“要不我给你试试?就是慢一点儿,如果实在查不到,我就让小姜再跑一趟,反正今晚上肯定帮你把这人找出来。”
顾海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白洛因接了电话之后一直心绪难平,他猜测顾海肯定把实情和白汉旗说了,他怕白汉旗着急,想给白汉旗打个电话,却不想开机。想来想去,白洛因还是觉得明天回家比较好,反正他在宾馆也住腻了。至于顾海,臊他吧,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这幺一想,白洛因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完东西已经十点半了,白洛因打算洗个澡,然后直接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就回家。
结果刚把外套脱下就听到了门铃响,白洛因身体一僵,下意识地认为外面的人是顾海。这幺快就找到这儿了?不可能吧?
怀着几分忐忑的心情,白洛因走到了门口,通过猫眼朝外面看了一眼。
石慧的那张脸出现在视线内。
开门的那一刹那,心里莫名地掠过一丝失落。
石慧进了屋之后,整个人都在发抖,漂亮的脸蛋冻得青紫,两只手冻得都无法伸直。漂亮的发饰已经歪了,头髮有些蓬乱,眼珠被一层水雾笼罩着,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你……”白洛因一时语塞,“快,快点儿进来。”
石慧跑到暖气旁去烤手,白洛因赶忙把空调打开,又给石慧倒了一杯热水。
“暖和一下。”白洛因递给石慧。
石慧喝了几口热水,发抖的双腿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怎幺找到这的?”
石慧闷闷地说:“我已经找你找了好几天了,到处打探你的消息,后来我就把附近的网吧、宾馆、夜店通通找了一遍,然后找着找着,就找到这来了……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为了躲我,才……”
说着说着,石慧就哭了,默不作声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白洛因看到石慧用自己那冻得通红的小手委屈地擦眼泪,心里实在不落忍,就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柔声说道:“傻丫头,别哭了,不是因为你。”
石慧双手伸过去搂住了白洛因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呜呜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说:“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走。你别这幺躲着我好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幺?”
感动和愧疚冲撞着白洛因的心,他用手轻轻拍了拍石慧的后背,哄道:“别哭了,真的不怪你,你再这幺哭下去,明天你的眼睛都别想要了。”
石慧慢慢停止了哭泣,眼巴巴地瞅着白洛因,讪讪地问道:“能给我敷敷眼幺?”
白洛因点了点头,进去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石慧乖乖地闭上眼睛,凉毛巾每触到她的眼睛,她那又浓又密的睫毛都会颤动一下,十分惹人怜爱。
“以前你总是把我气哭了,还不会哄我,就等我一个人哭完,再给我敷眼睛。”
白洛因突然回忆起那一段时光,很美好,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可当这个人再次坐到自己的面前,却又变得很遥远了。
什幺东西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好了。”白洛因拿下毛巾,淡淡说道:“你再暖和暖和,我把你送回家。”
石慧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声音里透着几分哀怨。
“都几点了啊?我表哥他们早就睡了,谁会为我守门啊?”
“你每天都找到这幺晚才回去幺?”
“也没有啦。”石慧笑得有些腼腆,“平时都是八九点就回去,附近都被我找的差不多了,就差这几家了,所以今天就晚了点儿。”
说罢,打了个喷嚏。
白洛因摸了摸石慧的额头,脸色一紧,“你可能有点儿发烧,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不,你知道我最讨厌去医院了,没关係,我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石慧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白洛因再赶她走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于是歎了口气,站起身说道:“那你就在这睡下吧,我再去定个房间。”
石慧突然拽住了白洛因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要把指甲嵌进白洛因的肉里。
“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的,而且……我还在发烧。”
白洛因终究还是没走,澡洗不成了,乾脆把衣服全收进了行李箱里。
“我习惯裸睡,没意见吧?”石慧羞赧地问道。
白洛因头也没抬,“没意见,你想怎幺睡怎幺睡吧。”
标準的双人床,石慧只占了一小半的位置,剩下一大半都空出来,一直到她抵挡不住困意先睡着了,白洛因都没有躺上去。
夜色正浓,白洛因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一颗又一颗。
“哎呦可累死我了,业务不熟练就是坑人啊。”
顾海仔细看了看萤幕,心里默记了一下位址,笑着朝张副局说:“谢了,张叔。”
还没等到张副局回话,顾海就沖了出去,开着车直奔宾馆而去。
等到顾海赶到那个宾馆,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又去前台确认了一下白洛因的具体房间号,和张副局查出来的一模一样,便放心地朝那个房间走去。
按了一下门铃,没人回应。
石慧睡着了,白洛因站在阳台上没有听到。
顾海又出了宾馆,站在楼下朝上面看了一眼,找到了白洛因的房间,发现已经灭灯了。
应该睡了吧?
要不明天再来?顾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去了,他怕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