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连头都没回,因为杨猛倒在地上的时候,白洛因已经冲刺到终点了。
“感觉怎幺样?”顾海问。
白洛因缓了几口气,“还好。”
顾海伸手去给白洛因擦汗,白洛因躲过去了。
“不用擦了,回家洗澡吧。”
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了校门。
等尤其走到操场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跑校生已经走光了,住校生都去上晚自习了,这会儿锻炼最合适了。
尤其深深胳膊踢踢腿,舒展舒展筋骨,放鬆放鬆肌肉。
就在他準备跑的时候,突然听到某处传来一阵哭声,隐隐约约的,还带着含糊不清的咒駡,他顺着声音寻觅过去,哭声越来越大,而且越听越熟悉。
“呜呜……尼玛的……我脚崴了,腿抽筋,胳膊也抽筋,全身上下都抽筋瓦……我还差两圈呢,我得跑完了才能家走啊……呜呜……人家跑三圈我才跑一圈啊,人家撞我一下我就栽跟头啊……”
尤其轻咳两声,旁边的哭声戛然而止。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4温馨赛前準备。
“你可真是你大舅的亲外甥。”
尤其蹲下身看着杨猛。
杨猛狠狠地抹一把眼泪,屁股在地上转了一个圈,背朝着尤其说:“告诉你,今儿我心里特不痛快,你最好别惹我。”
尤其用膝盖拱了杨猛的后背一下,带着几分挑衅的口气逗他,“我惹你又怎幺样?”
杨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老虎,嗖的一下转过身,抱住尤其的一条腿开始大声嚷嚷。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尤其在草丛里dǎ_shǒu_qiāng呢啊……”
杨猛力气小,嗓门却不小,可能遗传了他老娘的优良传统。他这幺一喊,整个操场上回蕩的都是这个声音,教学楼就在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凡是长个耳朵的学生都能听见。
尤其一惊,赶紧蹲下身捂住杨猛的嘴,狠狠朝他后脑勺抽了一下。
“你丫的给闭嘴!”
杨猛不吭声了,过了一分钟左右,尤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背湿了。他把手放下来,杨猛又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用手捶地,看样子很痛苦。
“不是……你哭什幺?”尤其有些着急了,“我刚才也没使劲啊!”
“和你没关係。”杨猛抽泣了两下,眼睛对着天空,一副悲恸的表情,“你无法理解我心里的苦,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哭一会儿,哭完了我还是一条好汉。”
“我有什幺不能理解的?”尤其盘腿坐到地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不就是运动会要跑个五千米幺?”
“你怎幺知道的?”杨猛蔫不唧唧地揪着地上的草。
尤其无奈地瞟了杨猛一眼,“不是你和我说的幺?”
“哦,对,我告诉你了。”
杨猛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听着像是唱歌似的,不愧是哭丧大队队长的外甥。
尤其看到杨猛肩膀一抽一抽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一些。
“有什幺好哭的?怕丢人就弃权呗。”
杨猛捶胸顿足,“我想弃权就弃权幺?你也不问问我爸答应幺?我们杨家列祖列宗答应幺?”
尤其,“……”
杨猛又哭了,“哎呦喂,这可咋办啊?……”
尤其看出来了,这货就是没病找病,閑的!
“行了,你自个在这哭吧,我去跑步了。”
杨猛的哭声戛然而止,没事人一样地朝尤其盘问:“你这会儿跑步干什幺?”
尤其内心犹豫了一下,出于对面子的考虑,还是没把实情告诉杨猛。
“就是锻炼身体。”
等尤其跑完五圈,站在跑道上朝草坪中央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儿还有个小点点。他一步一步朝里面走,结果发现杨猛果然还在。
“你怎幺还不回家?天都黑了。”
杨猛唉声歎气的,“我还有两圈没跑完呢。”
“那就赶紧跑啊!”
杨猛讷讷的,“不想跑。”
尤其坐下来看着杨猛,杨猛不哭了,但也没啥表情了,呆头呆脑地瞧着不远处的跑道,后脑勺的头髮上还插着几根草屑,一副受了欺负的倒楣样儿。
尤其噗嗤一声乐了,但不是嘲笑,是一种无奈。
“你至于幺?”
杨猛有气无力地说:“今儿我和白洛因一起跑的,他也报了五千米,结果我让他超了好多圈。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还和他一块跑?”尤其不知道说啥好了,“你咋没和顾海一块试吧试吧呢?”
“顾海也在呢,他还背了一大堆东西,都比我跑得快。”
越说越委屈,杨猛的嘴角又咧开了。
“得得得,您别嚎了,要我说你都没有哭的必要,要真是一个水準的,输给人家哭几声也值了。你这差了十万八千里,哭着都没劲!”
杨猛咧开的嘴角又紧紧抿上了,一副惨遭淩辱的悲愤相儿。
“行了,赶紧回家吧。”尤其推了杨猛一把,“晚上降温了,你穿这幺点儿肯定得感冒。”
说罢自个拿出纸巾擤鼻涕。
杨猛一动不动的。
尤其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朝杨猛说:“你不走我可走了。”
杨猛还是没反应。
尤其真走了,走了十多米又折返了,一副恼恨的表情看着杨猛。
“你有什幺可难受的?你们班体委给你报了项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