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劳驾您跟住前面那辆自行车。”
说完这句话,尤其等着司机对他破口大駡,结果这位司机相当好脾气,不仅没有轰尤其下去,而且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跟着那辆自行车都就上了小道。左拐右拐的,没见丝毫不耐烦,甚至还跟着车里的音乐哼起了小调。
尤其忍不住问:“师傅,我让您跟着自行车开,您就没有一点儿不乐意?”
司机哈哈笑了两声,“我有啥不乐意的?上次还有个小伙子让我跟着一个走路的呢!”
尤其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感动,要是每个人都像这位司机这幺热心肠,这个社会该有多幺温暖啊。
杨猛在白洛因家门口停住了。
尤其也让司机停下了,然后看看计价表,掏出25块钱递给了司机。
“25块钱?”司机脸青了,“你也拿得出手?”
尤其愣住了,指指计价表,“那上面显示的就是25啊!”
司机冷笑,“小伙子,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刚才念叨的那个人,他让我追一个走路的,最后结算的时候也是25块,可人家二话不说直接给100。”
“那是他有钱,我没钱。”尤其和司机拧上了。
司机迅速把车锁上,开始和尤其理论。
“小伙子,我不是开黑车,我是凭良心要钱。这一道儿我开了多长时间?按照正常的速度,我都开了多少里地了?”
“要是照您这幺说,您还得退我钱呢!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要不是我把您引上了这幺一条小道儿,您现在还在校门口堵着呢!”
“甭跟我瞎白活,今儿你不给钱,甭想下去!”
“你是开车还是抢劫啊?”
“你说谁抢劫呢?你说谁抢劫呢?你再给我说一遍,我一个大耳刮子给你抽护城河去!”
最后还是尤其妥协了,把钱包里仅有的一百多块钱都扔那了,下车的时候心里不住地骂:哪个孙子给了他100块钱啊?草!让我碰见绝对弄死丫的!
杨猛犹豫了好久,还是进了白洛因的家门。
尤其紧随其后。
白汉旗看到杨猛,热情地喊了一声,“大闺女!这程子怎幺都没来家玩儿啊?”
尤其就听见“大闺女”仨字,忍不住在后面噗嗤一乐,他可算知道为啥杨猛不让他跟着了,敢情人家还有这幺个好昵称呢!
杨猛听到身后的笑声,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回头一看,脸都白了。
“你丫……咋跟来了?”
“我不跟过来,咋知道你爸管你叫闺女呢?”
“这不是我爸。”杨猛讪讪的,“这是白洛因他爸。”
“啊?”尤其一阵惊喜,“叔叔好。”
白汉旗朝尤其笑笑,“你也是因数同学吧?这小伙儿长的,真精神!”
尤其不好意思地笑笑,杨猛在一旁翻白眼。
“叔,白洛因呢?”
“他睡觉呢!”白汉旗说。
尤其看了看表,七点刚过,“这幺早就睡觉?”
“他早上才睡,估摸着这会儿快醒了。”
黑白颠倒啊……尤其试探性地问:“他是病了幺?”
“没病,就是困,不想起床。”
这爸爸……太开明了!儿子困就可以不去上学,尤其打心眼里羡慕嫉妒恨。
杨猛听说白洛因没事,也就没进去吵他睡觉,在院子里和白爷爷聊了一会儿,摘了几颗脆枣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家吃饭去了。
尤其偷偷摸进白洛因的屋,不禁被眼前杂乱的景象吓了一跳,到处摆放着东西,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床,一张很怪异的双人床,一边是木板的,一边是弹簧的,白洛因睡在木板床上,只露出几缕淩乱的头髮。
尤其走到书桌旁,随便翻翻看看,结果发现了很多顾海的东西。手錶、护腕、打火机……尤其经常关注顾海,所以对他的东西印象深刻,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也都是顾海和白洛因的共有财产,一件一件叠放在一起,倾诉着俩人的亲密关係。
白洛因醒了,疲倦晦暗的目光看着尤其。
“你怎幺来了?”
尤其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你都两天没上课了,我来看看你。”
白洛因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套上衣服準备下床。
尤其看出来了,白洛因的脸色很难看,如果排除了生病,只能是心情方面出了问题。不过看他爸爸那副模样,貌似家里也没出什幺事,应该是白洛因的私人原因了。
晚上,白洛因留尤其在家里过夜了。
寂静的夜里,所有人都睡了,尤其把自己蜷在被窝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洛因看。
“你和顾海闹彆扭了?”
白洛因的心咯噔一下,表情伪装得很淡定。
“为什幺是他?”
“你不觉得,你俩的感情不一般幺?”
这句话,不仅尤其一个人和白洛因说过,就连白汉旗都说过这句话。可是从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是两种味道,白汉旗仅仅觉得他们两个人是能过命的好兄弟,而尤其的意思就暗含得很深了。
白洛因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讨论男人之间的关係,便没再开口。
夜深了,尤其抵不住困意,先睡着了。
白洛因静静地看着尤其。
同样是同学,同样是朋友,为什幺他给自己的感觉和顾海完全不同?
“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