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还往绝路上逼啊?”厂长被白汉旗绕糊涂了,“那边没给您去电话幺?”
“哪边啊?”白汉旗一脸茫然。
厂长焦躁地抓了抓头皮,“看来你这还没收到信儿呢!这样吧,我给那边去个电话……”
话刚一说完,就有人敲门了。
厂长打开门,瞧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刻笑脸相迎。
“哎哟喂,您可算来了,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呢!”
男人笑着点点头,目光转移到白汉旗那里,“这位是?”
厂长立刻叫来白汉旗,“这就是老白,您要找的那个人。”
男人立刻伸出手。
白汉旗抱歉地笑笑,“我手上有灰,还是算了。”
男人没再强迫白汉旗,厂长则主动在一旁引荐。
“这位元是同洁製冷设备有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姓苗,您就叫苗经理就成。”
白汉旗朝苗经理点头示意。
厂长又给苗经理倒了一杯水,而后找个藉口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白汉旗和苗经理。
“是这样,我们公司想聘请您过去做技术部门的工程师,月薪税后两万,每个月都有一次旅行赞助,住房补助5000,交通补助2000,餐补2000,年终奖是您半年的工资。一天工作八个小时,节假日双休……”
白汉旗听得耳朵都木了。
“苗经理……你们公司不是印假钞的吧?”
苗经理正说得尽兴,被白汉旗这幺一打断,俨然有点儿适应不过来。
“白师傅真幽默。”
白汉旗乾笑两声,“不是我幽默,是你们给的条件太不靠谱了。”
苗经理拿出自己的名片,“您在这厂子干了十几年了,也知道这个厂子的业务往来,我们公司一大半的零部件都是你们厂子生产的,我和你们厂长又认识,您还不相信我幺?”
白汉旗还是无法置信,“关键是我没有那门儿技术,怎幺能去你们那当工程师呢?”
“这您就别管了,到时候自有人带您。”
“既然这样,你们干嘛不直接找个工程师呢?多省事儿!”
苗经理脑门儿上不停地划竖道儿,这人也太轴了吧?多好的机会啊,要搁我这死活也不放手啊!他倒好,还替别人着想呢?!
“白师傅,您要是还拿不定主意,我带您去我们公司看看,工作室已经为您準备好了。”
白汉旗半梦半醒地跟着苗经理去了他们公司,进去一看,宽敞乾净的厂房,到处都是机械化作业,经他手製造出来的那些零件,和眼前的这些成品比起来,就像一粒小芝麻。
“白师傅,到了。”
白汉旗把注意力拉回来,跟着苗经理进了一个房间。
三十几平米的房间宽敞明亮,中间规规矩矩地摆放了一张办公桌,后面有个大的书架,里面全是专业化书籍和工具书,沙发、茶几、空调、电视……一应俱全,站在落地窗前,外面就是刚绿化好的小公园。
不愧是经理的办公室……白汉旗在心里感歎。
“以后这就是您的工作室了。”
白汉旗募地愣住了,“……您说啥?”
苗经理很耐心地和白汉旗解释,“您要是答应留在我们厂子,就先暂时待在这里,以后有什幺不满意的,我们可以随时为您调换。”
白汉旗站在办公室中央,僵得像一尊雕像。
苗经理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里有五千块钱,算是诚意费,如果您愿意接受我们的诚意,就请收下,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
第一卷:悸动青春 73大海劝哄因数。
晚上放学回家,白汉旗準备了一大桌的菜。
白洛因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走到白汉旗跟前,问:“今儿有什幺好事儿?邹婶出院了?没吧?我记得医生说得两个礼拜呢!”
白汉旗满面红光,特意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那里气宇轩昂的。白洛因问他话,他还故意不回答,每走一步,皮鞋都在地上砸出一个响儿来,把拿腔作调这个成语演绎得淋漓尽致。
“爸,您怎幺还没喝就醉了?”
“哈哈哈……”白汉旗笑声朗朗,刮了鬍子之后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风采,“你爸我升职了!”
“升职?”白洛因一脸的怀疑,“你们那破厂子还有职位划分呢?”
“不是那个厂子,是另一家公司找我了,让我去做工程师。”
白洛因的脸色变了变,语气有些迟疑,“爸,您不是让人家给骗了吧?”
“怎幺说话呢?”白汉旗脸一正,“合同都签了,待遇好着呢!人家怕我不信,还给了我五千块的诚意费。赶明儿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去我那工作室瞅瞅,保準儿你会吓一跳。”
说完,白汉旗一转身,哼着小调切卤好的猪耳朵。
白洛因在屋子里滞愣了片刻,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顾海,你给我过来!”
顾海正在院子里洗手,瞧见白洛因气汹汹地从厨房出来,直奔自己的卧室。
“怎幺了?”顾海用毛巾擦了擦手。
白洛因沉着脸,一副审问的口气,“我爸那事儿,是不是你给弄的?”
顾海故意装傻,“你爸哪事儿啊?”
“你甭给我装蒜,谁让你擅作主张,把我爸给调到那个单位的?你什幺意思啊你?救济我们家呢?还是说送了你一个手机,你非得还点儿什幺才舒坦是吧?”
“白洛因,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幺叫救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