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仓,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的瞪着貂雄,虽受伤不轻,却丝毫没有惧色。
“貂雄,我周仓确实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确有几分能耐,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周仓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配做好汉。”
喝罢,周仓昂起头,双目紧闭,一副引颈就戮的慷慨气势,俨然不畏生死。
看着昂然无惧的周仓,貂雄却暗暗点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欣赏。
他记得书中说,这周仓自追随关羽后,忠心不二,在听说关羽被杀之后,竟然自刎殉葬。
如今所见,这周仓的一身胆气,果然不凡。
旁边的李严见状,便怒道:“将军,这厮不识抬举,死到临头还嘴硬,一刀斩了他干脆。”
说着,李严已扬起了手中染血的战刀,只等貂雄一声令下,便结果了周仓。
倘若周仓伏地求饶,貂雄说不准就杀了,不过他最欣赏的就是血性男儿,今周仓如此慷慨不畏死,反而让貂雄收了杀心。
况且,归顺他的几员黄巾将领,都是泛泛之辈,唯独周仓勇武,更是用招实力的武道,其价值非刘辟三将可比,对于正缺人才的貂雄来说,就这么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念及于此,貂雄斩岳斧一挥,喝道:“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左右将士一怔,不知貂雄何意,却不敢违令,皆纷纷退在两旁,让出一条血路。
那周仓也是一震,睁开眼来,疑惑的看向貂雄。
貂雄战斧一扬,冷笑道:“周仓,我貂雄虽然出身跟你一样低微,但我却欣赏你这种草莽汉子,今天我就放你走,你回山后重整兵马,本将跟你再战一场,直到你彻底心服,归顺本将为止。”
众将士无不大惊,皆是惊异的望向貂雄,皆想好容易设计,生擒了这黄巾贼将,自家将军是怎么想的,怎能说放就放。
李严也先是一怔,旋即恍悟,脸上扬起一抹赞叹的笑意,心中暗道:“貂将军是见这周仓有几分血性,想要降伏于他,才要放他走,这份气度,当真是我等不及……”
李严赞叹,周仓却是身形一震,惊异的目光,猛望向貂雄,那般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真的要放我走?”周仓颤声问道。
貂雄一笑,豪然道:“我貂雄向来言出必行,说放你走,就放你走。”
周仓身形再次震动,望着让出的那一条生路,他却立在原地,脚步始终没有动一步。
沉默了许久,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貂雄的眼神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对深深的敬畏。
“末将周仓有眼无珠,不识明主,还请将军恕罪,末将愿归顺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他忽然单膝伏地,拱手便是一拜。
这一拜,竟味着他愿赌服输,甘愿归顺于貂雄的麾下。
他已是被貂雄的本事,被貂雄那不凡的气度,彻底的折服。
貂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却忙俯身将周仓扶住,哈哈笑道:“很好,快快起来吧,来人呀,将周将军扶去治伤。”
几名士卒匆忙上前,将周仓扶走。
左右将士们看着这一幕,皆是惊讶不已,万不想这个适才还慷慨赴死的黄巾将领,转眼之间,竟这般甘心归顺于自家将军。
身边李严不禁叹道:“这周仓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将军何故要费此周折,偏要收降于他?”
周仓忠心耿耿,貂雄眼下最需要的这就是这等忠诚的心腹,又岂是李严能看出来的。
“周仓虽是小角色,却在汝南众黄巾中极有威望,本将费此手段降伏他,正是要借着他向归降的黄巾降兵们,展示胸襟与气量,否则怎能让这些黄巾军心服。”
貂雄这番话倒也是直言,这也正是他收服周仓的原因之一。
他想自立为雄,光凭南阳兵是不够的,汝南这批黄巾军是他扩充实力的最佳选择。
就如同曹操降伏青州兵,貂雄也要仿效曹操,让汝南黄由,彻底的归心。
“原来如此,将军深谋远虑,严确是不及。”李严明白了貂雄用意,不禁叹道。
貂雄却一笑,目光已转身东面,挥斧喝道:“周仓已降,汝南黄巾皆平,传令下去,全军往富波会合,也该是收拾韩当的时候了。”
……
五日后,天明时分,富波城西面。
放眼望去,但见城池西门一线,已是黑压压一片,布满了貂军。
数不清的战旗如浪涛一般翻浪,森森的刃锋与铁甲,在夕阳的映照下,几欲将天空映寒。
三万貂军将士,肃杀列阵,将这座汝南最东面的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头上,包括老将韩当在内,五千孙家军望着貂军这般声势,无不心中悚然,为之变色。
“怎么回事,区区数日间,貂雄这小子哪里变出这么多的兵马,竟有三四万之众,这怎么可能……”
韩当吃惊的望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兵马,苍老的脸上,已写满了困惑与惊疑。
还有,一丝深深的忌惮。
西门之外两百步,“貂”字大旗下,貂雄横斧傲立,目光如刃。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身边,被“挟持”而来的孙尚香,皱着秀眉沉声道。
貂雄马鞭遥指城头,冷冷道:“我貂雄真正的敌人,并非是你们孙家,我不屑于把我兵卒的性命浪费在这里。今我召你前来,就是想请你孙大小姐,去城前劝说一下那韩当,只要他肯率军撤出富波,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