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简宁觉得这个要求超出她理解范围,一时有些转不过弯。
「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
「这有什麽」简宁小声嘟哝着,被温君楠打断,「如果只是这样我当然
不会计较,但是你要忘记我的名字,我却连可以忘记的东西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更不公平?」
「啊?这」简宁沮丧的发现,温君楠这个歪理把她饶进去了,她认真的
点点头,伸出手说,「我叫简宁,简单的简,安宁的宁。」温君楠没有和她握手,
只是把那两块钱放在她里,帮她上手,颇为认真的说,「好名字,我买了。」
温君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眼角睫毛浓密,认真的时候显得格外温和好看。
简宁低下头攥紧了手,手背上有温君楠手心留下的触感。想说些调解气氛的话,
却发现自己嗓子堵得有些难受,她冲温君楠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转身离开的时候
才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忘记我了。」
温君楠没有说话,他看着那个可以称为弱小的身影的离开了房间,又穿过院
子出了大门。温君楠遥控关上大门,也许是因为视野的缘故,整个屋子一下暗了
下来,显得格外空旷。心里有些烦躁,他掐掉快要燃尽的香烟,紧了紧睡衣上了
楼。
北京清晨五点,天已经微亮了,空中缭绕着一股淡白色的雾气。简宁站在别
墅门口左右看了看,别说出租车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也难怪,住在这里人肯定
非富即贵,又怎麽会在这个时间打出租车呢。
「真倒霉。」她嘟囔了一声,揉了揉还有酸痛的小肚子,一瘸一拐的拉着腿
沿着路向不远处的路口走去。虽然已经是初夏,这个时间还是有点冷,况且她还
穿着昨天的高跟鞋,走了三两步就走不动了。她咬咬牙还是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一脚踩在地上,冰凉的感觉直冲头顶,腿原本就又酸又疼,这样一冷下来就更难
受了。
一股不可言说的委屈让她眼圈一下子红了,但她还是吸了吸鼻子脱掉第二只
鞋,拎在手里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前走。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只要过了今天就可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11、第二次微笑(恭贺新春)
「滴滴」汽车喇叭的声音忽然从身後响起,简宁以为是出租车,满心欢
喜的扭过头却失望了,「啊,不是。」那是一辆黑色的路虎。
她连忙向路边走了走,路虎迅速的从後面超了过去,卷起一阵凉风,她惊叫
一声,连忙摁住裙摆向一边躲。
「嗤──」路虎猛的在前面一米处猛的刹住,车轮与地面相蹭发出尖锐的摩
擦声。简宁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副驾驶的位置车门一下子打开,一个带着黑色
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说道,「上车。」
简宁愣了一下,也许因为外面太冷了,她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呆呆的
立在当场。
戴墨镜的温君楠从驾驶座跳了出来,一把抱起她向前走了两步塞进车後座,
想想又打开副驾驶门拿出了一件耐克的运动衣给她盖上。刚刚赤脚走在地上的脚
又脏又凉,简宁不好意思的看着脚下厚厚的白色地毯,双脚互相蹭了蹭。
温君楠眉头皱了皱,手握着一只脚看着下面,白嫩的脚丫下面全有些土,还
有些小粒的柏油,硌的脚底红一块白一块。他伸手擦了擦她的脚,抬起另外一只
的时候,刚刚当机的简宁向後一缩,说道,「我自己来吧。」
「我来。」他全然不顾某人的抗议,拉过另外一只脚细细了擦了擦。然後关
上车门,转上上了驾驶座。
片刻之後车再次启动,向着不远处的路口驶去。
「你,你怎麽出来了?」车里面的暖风开的很足,冻得僵硬的身子像是融化
了一样软了下来,刚刚温君楠带给他的震撼让她还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问
出口以後就後悔了,他为什麽出来跟她有关系吗?
「你学校在哪?」也许出於同样的理由,温君楠没回答她,只是随口问了个
问题。
「燕京大学。」简宁答道,又说,「你不用麻烦,到了三环有出租车的地方
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我刚好去那边办事,顺路。」男人温和的结束了话题,从副驾驶拿起一顶
黑色的礼帽带上,再配上那副魔镜,十足的明星出行打扮。
简宁嗯了一声,蜷起腿将身子整个埋在衣服下面。一股属於他的味道扑面而
来,她几不可见的将衣服向上拉了拉,将自己的身体陷进这样的温暖里。
车里很暖和,虽然路上没什麽车,温君楠却开得很平稳,睡意渐渐弥漫起,
简宁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是坐着坐着就迷糊了,头一下一下歪着,
又强自坐直,整个人挣扎得十分可怜。
「睡会儿吧。」驾驶座上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打着瞌睡的简
宁勉强坐直身体,迷迷糊糊的说「我不困」。
温君楠不置可否的继续开车,却刻意放慢了些速度,过了一会儿从後视镜看
过去,果然已经睡着了。
抬起头从後视镜打量着後座上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子,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