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对纳粹德军最后一点好感荡然无存。欧洲战场与中国远隔万里,队伍里还有纳粹军官。况且他们屠戮犹太人,要说对德国人的狠,实在牵强。加之受到国内德棍无脑吹捧德国,盲目的认为德国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现在站在万人坑旁,面对尸骨现天的同胞,只能祈求国家强大,世界和平。可为什么欧洲战场上的德军,突然出现在大西洋上一座孤岛上呢?
彼特向我讨来开山刀,在万人坑附近抛了个浅坑,将鲍曼的尸骸放进去,上面泥石覆盖,没有凸起。我不知道此刻彼特心情如何,他做的时候,淡定的好像在种树。又找了两根树枝,用藤条绑紧呈“十字架“状,树立在鲍曼墓前。立起四次,倒了四次,第五次眼见得安安稳稳,不料没过一分钟,没来由的又倒了。索性顺遂亡灵心愿,任其倒地。万人坑中同胞白骨见天,其死状之惨烈,连彼特看了也不禁泪下潸然。我们向着白骨堆叩拜九次以作缅怀,然后彼特帮着我把万人坑给填了。我又寻找一块石头,立在坑前,仿造旅顺遇害同胞纪念馆形制,用刀刻就“万忠墓”。
回“树洞岛”的路上,彼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来孤岛不孤啊。”
“是啊,我被扔到这里,没想到岛上有人。郎基努斯俱乐部自然知道这个岛屿,他们事先也来过。在你们来之前,岛上住着我们中国人,被纳粹屠杀殆尽。在我以后,又出现几个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屠杀又是为了什么?各方势力干嘛对这个岛感兴趣呢?”
“唉~“彼特长叹一声,说道,“不要纠结于过去了。眼下最为担心是以后。你别忘记。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反攻倒算之际,咱们还有命吗?“
我叹口气,明白敌人再次来临,必然准备充足,我们取胜把握几近于零。我们只能盼望身体健康,过一天算一天。对手实力太大,凭借岛上的几条枪,就算把那些老鼠算作同盟,都是渣渣。过一天算一天不是消极,反而能转移注意力,活在当下既无奈又是最适宜的方法。
回到树洞,彼特看见床眼皮发沉,脚步也跟灌了铅似的,看样子又想昏昏欲睡。我没理他,自顾取了几块猪肉脯来吃。忽然来了兴趣,问猪肉哪里弄得。彼特闭着眼睛,回答我说,岛上最北有块林子,他发现许多大白猪。我问,单单这个岛上有猪吗?对了,那些羊还有吗?也是你饲养的?猪肉不能长吃,容易体虚。要不晚上捉一只羊烤羊排你意下如何?
没有回复。
他睡着了。
吃了几块猪肉脯,肚子涨的难受,背着枪,带着倒戈沿着海滩边缘,向北方去寻找那群猪。当然,打到羊更好。又想怎么抓鱼,搞点面粉做烤面包、馒头、花卷、面条什么的。总之脑子里全是吃,偶尔也思考彼特怎么突然变衰老,像得了失魂症,老是想睡。
走了一会儿,忽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感觉上是彼特。回头看,什么也没有。
准是眼花了,我摆摆手,带着倒戈又向前行走。倒戈好像也瞧见什么的似的,不住回头,我知道它的眼睛比我好使,可是你再使,我什么也没看见。对着空气上下求索,实在可怕。我把它的铁脑袋使劲扳正,强迫它赶路,把注意力转到吃什么上面,心理上采取很多措施,内心还是有些发毛。
见鬼了?这可是正中午大太阳底下啊?光天化日之下,一天内阳气最盛的时候。鬼物是不敢现形的。除非怨气极大,不惧光照,如此只有万人坑的中国同胞们才有这种怨念。但是我跟他们无冤无仇。而且又树碑立传,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本分已经尽到了,按说不可能害我。狒秃鬼猴也应该不是,我明明感觉到的是彼特的信息,可是彼特正在休息,睡的七昏八素,三四天都不可能醒转。啊,一切都是错觉。
“一切都是错觉,对不对倒戈?”他能听懂人语,我特别希望得到附和。倒戈没表示,搭了个脑袋,好像也在思考那件奇事。
我们已经到了最北端,海的样子依旧,海水清澈透明,海风还是那么舒畅。徜徉这等美景中,那件怪事早被抛在脑后了。我摘下枪,蹑足潜踪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距离200米,我发现一群羊正打闹嬉戏吃着青草,对敌人出现浑然不觉。我正准备射击,倒戈“嘁咵嘁咵”跑过来,我恼怒异常,直怕它把羊惊走。幸好,那群羊可能没有什么天敌,还是傻呼呼的我行我素。
“啪啪”,我对着一头公山羊连开两枪,枪声响了,枪口也喷出了火,子弹也出了膛,两枚子弹很准确的打在一旁——没打着。可是没打着,你们也给我个样子好不好?我的44不是消声武器,声音很大的,你们干嘛还是一点也不动?一点也不惊慌?还是那么悠闲自在?
“真他娘见鬼了!”我暗骂一句,意思是说事情太蹊跷,不寻常,孰料说出“见鬼”二字,心里又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