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欣兰却见他脸上伤疤满布,深浅纵横,十分吓人,只两只眼睛明亮得如天上的星辰一样好看,倒是分散了满是疤痕的脸带来的恐怖。
朱子奇等四人飞步赶了过来挡在宫欣兰身前,一看到这张可怕的脸,再看这身装扮,脑中立即涌现出一个可怕的传说中的人物来。
“前辈可是疤面鬼仆前辈?”朱子奇抱拳行礼,他知此人性格怪异,修为比那黄发道人不得高上多少,一言不合,恐怕就要屠尽在场所有人,即便是那院内长老来,也非必是其对手,是个极其可怕的人物。
那灰袍人看着朱子奇,也不搭话,转身便向那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的黄发道人挥出一刀,他这一刀殊无花俏,直来直去,真气狂霸惊人,且出刀收刀,只在一瞬间,竟看不出他刀在何处。
那刀光过处,黄发道人竟被劈成两截,宫欣兰见此惨状竟是不忍直视,扭头转身另向一边。
朱子奇等人身为修仙者,平日里打杀也是常有的事,各种血腥场面哪没见过?只是这黄发道人双退已断,现双手也折断,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真是让那铁石心肠之人也只得低下头来,尽力不去看他。
那黄发道人分成两截的尸体中慢慢飘出一点粉红色的烟雾,轻轻淡淡,如那桃花飞舞一般,在那般血腥的尸体上慢慢升起,诡异而美丽。
灰袍人双眼一闪,取出一个黑色的玉质葫芦,打开盖口,然后一指点向粉色烟雾,便收进那黑玉葫芦内。
灰袍人收好黑玉葫芦,转身不理朱子奇四人,只看着那宫欣兰。
“我就是他们口中所称的疤面鬼仆,你这女娃,可愿拜我为师?”那疤面鬼仆紧盯了宫欣兰半刻,开口问道。
“我为何要拜你为师?”宫欣兰不解,疤面鬼仆低头指着那地上的宫伟道:“你不想救你父亲吗?”
“你若能救,我拜你为师。”宫欣兰闻言大喜,立即大声应道。
“切不可——”韦江凡大急,忙出声阻拦。
那疤面鬼仆闻言转头看向韦江凡,那恐怖的脸上射出两道刺人目光,吓得韦江凡一脸惊恐,再不敢多说话。
疤面鬼仆又转向宫欣兰:“我也不欺瞒你,你父亲身中的非寻常之妖毒,已是命不久矣,如若得我出手,他尚可多活个一年半载,如若离我而去,他决活不过七天,你若肯拜我为师,我就破例为你出手一次。”
宫欣兰听他如此说,面露失望:“只能活个一年半载吗?那你就是救不了?那就让我带父亲去寻医,你不能医,别人难道就不能医吗?”
“别人?别人是谁?”疤面鬼仆冷笑道:“你父亲不只身中妖毒,还有被人抽离了阳气去炼邪物,看现在的情形,连阳魂都不全,你能找谁医治?凡间又有哪个名医能治得了无魂之症?”疤面鬼仆听她不信自己,十分不悦。
“先前朱大哥就说可以先到前面的城中,找个药房配两剂药,压住妖毒,让其不会这么快发作,之后再带我们去宝华书院找他的长老师父去,也许他师父能救呢?”宫欣兰因为那疤面鬼仆长相难看,再加上他一刀把黄发道人劈成了两半,心中越发认定他不是个好人。
疤面鬼仆轻蔑的哼道:“即便宝华书院的长老现在能出现在这里,也许他还有得救,只是这里离宝华书院有几万里之遥,以你们这几个人的速度,不说伤残在身,即便个个都在最好的状态,也只能带着一具尸首回去。”
宫欣兰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怒道:“你为了让我拜你为师,自然是希望我在这里让你救治,然后好让我拜你为师,只是你却又不能完全救得了我爹爹,我又怎可拜你这丑鬼为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
边上众人听她如些说话,不禁直冒冷汗,一颗心几乎提到嘴边了,心中暗道:这丫头不知死活,这疤面鬼仆是什么人物,昔日只为一句戏言,就曾打上六离禅院,屠尽院内七大神僧,使得六离之术从此绝了传人,也让六离禅院近百年来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起。而这丫头竟敢这样跟他说话,可是莫要害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