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儿?”有些陌生的路口,他却是轻车熟路。
回答我的,是刺耳的车笛声。
车窗外的灯光射在他的侧脸,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隐忽现,此时的我竟然想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人生苍苍,地老天荒。
可终究是个荒唐的妄想。
车在一个房子门前停了下来。房子十分破烂,门前堆满了垃圾,玻璃窗只剩下框架,门上挂着几把锁,一阵腐烂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咳嗽了几声,想借此离开,他却拿出钥匙开门拉着我进了房间。与房外的臭味相比,屋里更让人难以呼吸,我捂着鼻子,想吐,而他像是没闻到一样,什么变化也没有。他对这个房间应该是熟悉的,因为不用摸索就知道灯的开关;也或许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因为他有门外每一把锁的钥匙。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气里可以看见灰尘,满地的垃圾,各种空酒瓶,还有包装袋,没吃完的早已变干长了霉菌的饭菜和散发着霉气的衣服......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快而模糊,可是我越想去抓住它头就越疼。
他却在此时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两年前,这里躲着一个女人,她将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关得死死的,白天因为有阳光,她就一直躲在被子里,身体抖动得厉害,那么热的天,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到了晚上,她就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酒,见到她的人都说她疯了......回到屋里,她翻出藏着枕头下面的照片,抱在怀里,一声一声地叫着照片上的人的名字,然后一瓶接一瓶地喝,边喝边哭,最后酒差点让她送了命,还好有人救了她......”
他讲得入了迷,声音在颤抖着,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冷酷,他真的很痛苦,那么一个狠绝无情的男人竟也哭了。
而我,也不知何时落了泪,我知道的是我的心也在痛,无由地。
“你知道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会叫他‘笙’,如果她生气了就会直呼其名‘白厉笙’,但其实他真正的名字叫‘厉笙’。”
我想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可是我头痛欲裂,脑袋像要爆炸一般,零零稀稀的碎片扎着我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