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乙问:“听闻庄主夫人长得天下无双,不知是否属实。”
“当然了,简直是九天仙女下凡尘。”良全唾沫横飞,“你们来延良不就看到了,我们延良美人多得很。”
良全在一旁胡吹海吹,航破海面无表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末了,才道:“聊山占据天险,若是真打起来,谁都讨不到好处,不过是玉石俱焚。逸王下命令的时候,乘风军的命运就只剩一条--打是死,不打也是死,他是存心把你们推向死路。现在有第三条路,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选。”
将士沉默。
航破海见他们不表态,舀出一壶酒,给每人倒上一碗:“大家的选择各有不同,我也不强求,几年不见,今晚我们先饮酒。”
他把酒递给简光,“想当年你初投入我麾下时才十六岁,那时你总是偷懒,良全总给你打掩护,那个冬天你接连耽误c练,良全撒谎隐瞒,我一起之下将你二人吊在校场石柱上,各打三十鞭,你和良全躺了一个月都没好。如今想来,是我下手太重,今日向你道个歉,我先干为敬。”
说罢航破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简光道:“若不是将军教诲,我只怕还是还是二流子。只是当时拖累了良全,叫我好生后悔。”
航破海道:“你和良全本是同村,肝胆相照,这份义气实在难得。你们不如多喝几杯,怕是以后没有机会。”
航破海又倒了一碗酒,转向原元,“元子,我记得那年也是冬天,天降鹅毛大雪,我腿上中了一箭,还是你背我走了十里路。”
原元道:“若不是我不听劝阻,就不会中敌军埋伏,将军没有丢下我们,冒险前来营救,才害得将军受了伤。”
“不说这些,来,饮了这碗酒。”航破海举碗,两人对饮而尽。
再倒一碗酒,航破海走向顾风,“记得当年你总和左明打架,有一回掉到了湖面的冰窟里,还是左明跳下去救你,自那以后,你和左明成为最铁的一对搭档。现在左明已死,你要好好干一番事业。”
“那时左明救了我上来,自己却爬不上来,将军二话不说,自己跳入冰窟救人。”说到此顾风潸然泪下,“左明死得好惨,几年前你和良全已莫须有的罪名被绞死,左明被撤了职,他不服,进了王城非要论个是非黑白,结果被洪丞相的人乱刀砍死,尸体被丢去喂了野狼。”
航破海拍了拍顾风的肩:“我们明天也会死,今日先饮一碗。”
……
一坛酒被倒光,航破海分别于十几个人分别对饮,到了最后他摔了碗,瓷片迸裂,声音在夜晚格外清脆。他拱了拱手,“过了今晚,我们只是非要将对方杀死的敌人,大家都无需手下留情。若有来生,再做兄弟,惟愿能生在太平盛世,不用再手足相残。”
众人感慨万千。
“我若能死在你们手上,也没有遗憾。可怜我延良百姓,刚在乱世中安了家,如今又要死在自己的同胞手上。”航破海长叹,他似乎不愿意多说,转身走向远处的飞龙。
良全连忙跟上,跑了几步又回头,“大光头,若是我败了,你帮我收一下尸体,把我带回老家,埋在后山的大榆树下。”
简光悲怆,一咬牙,“将军,我们还是跟你走吧。”
两日后,东林军左右偏将杀了主帅雷古,卸了兵器,归降延良。
消息传进王g时,逸王正搂着妃子在后花园游玩,总管战战兢兢地说东林军传来消息,逸王示意总管讲。
总管衡量措辞,道:“延良的刁民是条恶狗。”
逸王问:“那东林军呢?”
总管不敢抬头:“东林军是r包子。”
“此话怎讲?”
“r包子打狗,不回来了。”
逸王想了想,皱眉:“东林军全败?”
“听闻航破海没死,在延良做了先锋,那东林军本就是他的部下,直接降了。”